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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第一天,大大小小的纸箱就堆在了我家门口。我着急上课,甚至没来得及跟魏佳宁见面就赶去学校。等到中午回家时,门前已经重新变得空旷。我打开家门,常年敞开的次卧房门已经关上,看来我的新房客现在正式入住了。

听到我回来的动静,门把手轻轻下垂。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向我的眼神陌生又冷静。只消这一刻,彼此已经交换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都结束了。

我拿出手机走向她,当着她的面彻底删除了那些照片,也删除了那个在我手机里存了几个月的论坛帖子草稿。我给了她房东的联系方式,这样她在这里居住的权利也不由我赋予。算是彻底两清了。

假如仅仅用衡量室友的标准,魏佳宁拿个满分也不为过。用过的卫生间总是十分整洁,从不制造过大的声响甚至不怎么和人打电话,公共区域占据永远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连晾衣服都只用刚好一半的阳台。

那么克制,那么刻意的克制,好似表演一般的自控。她沉浸在这样的表演里,誓要说服我和她自己,我们已经没有半分关系,过去一笔勾销,未来也不会有任何交集。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里,强迫自己相信那个黑乎乎的小洞就是整个世界,安静,安全,安详。

可你的避让越是刻意,不正说明你对我就越是在意……为什么你不好好想想,为什么我愿意用和我一起住的条件,交换那些精美,又可以威胁到你的照片?难道只是为了免去一部分租金吗?

我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定,那么忠诚吧。

新学期开始的这几周里我们生活半径高度重合,却神奇的几乎一句话都没对彼此说过。

有那么几次我与魏佳宁上课的时间重合,我下楼正好撞见陆家豪接她去学校。她坐上他的电动车后座,车把手处挂着两份早餐,两人有说有笑,倒确实像一对幸福的眷侣。

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感到好奇。魏佳宁既然那么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对陆家豪的爱还存在,就应该跟他上次床不是吗?

或者他们现在已经睡过了?

这样想时,我总会忍不住恶趣味地扫一眼魏佳宁晾在阳台的内衣。

井水不犯河水的同居生活一直这样持续着,季节也悄然变换,阳台外的绿化树先是叶尖由绿转黄,随后黄色向上蔓延,尾巴后跟着热烈的红,逐渐染满了整棵树。

一个凉风习习吹拂的秋夜,我买了一箱啤酒上楼回家,准备喝个烂醉,作为周末的开头。打开大门时,箱子里的深绿色玻璃瓶彼此碰撞,清脆的声音引得阳台的魏佳宁回望我一眼,旋即立刻转过头重新面向栏杆外。她穿着宽松的格子睡衣,微风吹过她的身体,隐约勾勒出优越的曲线,被城市的灯光围住,像萤火虫包围的精灵。

我轻轻舔了舔嘴唇,压抑着下腹的抽动。她背影里的那抹孤单与脆弱,猛地激起了我蹂躏她的欲望。

好想操她……想填满她,想看她湿润的眼睛在即将高潮时,伤感地回看我;想舔舐她,想感受她的下体在我的口腔里颤抖着流出液体;想拥抱她,想要她光滑的皮肤从我的乳尖蹭过,为彼此的身体带去酥麻的电流……多好的滋味。

这样想着,我已经感到自己的腿间的布料被浸湿。太久没做爱了,只是一些旖旎的想法,便立刻让我被性唤起。换以往,我本该去酒吧或者类似的地方,随便找个技术看着不错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可自从开始了这场对魏佳宁的狩猎,我便总感觉和其她人的性爱变得有些恶心。

有时我怀疑这是否是一种愚蠢的处女情结?可我对其她没做过爱的女人也没有兴趣。尽管我十分享受魏佳宁第一次高潮是在我手上这个事实,但我只是喜欢魏佳宁的身体,喜欢精神和肉体上同时占有她,喜欢同她做爱的感觉,喜欢控制她,看她为我六神无主的样子。

就像尝过高档的食物,粗制滥造的果腹物就很难下咽。

我一直是个品味挑剔的人。

可高档的食物今晚是吃不到了,我只能自己下厨。

从卧室取来的换洗衣物和装着玩具的绒布袋子,与啤酒一起被我带进放好热水的浴室。

拜我还不能认清自己感情的愚蠢小宠物所赐,今天要亲自解决性需求了。

脱去衣物扔进脏衣娄,褪下内裤时,粘液在湿透的深色布料与我的穴口间拉出晶莹的水线,我情难自抑地轻喘一声,小腹又抽了几下,挤出更多本是为门外那个女人的手指准备的润滑剂。

跨进浴缸,我让自己缓缓沉进温暖的水下。就着无限供应的酒精,阂上眼皮,包裹住我的水流像无孔不入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得以全身心地跌进我的性幻想中。

顺着那双温柔抚摸着我的双手,我想象魏佳宁赤裸地跪坐在我身上,专注地看着我,深棕色的眼睛里似有粼粼水波。我记得她锁骨上隐约可见的肌肉纹理;她小小的乳房微微垂下的模样,深红的乳头昂扬地凸起;她有川字线的腹部做爱时看起来尤其有力,下方深色的阴毛在我给她口交时软软划过我的口腔黏膜;她肌肉线条明显的大腿,适合坐上去,用下体轻蹭,拱起的部分既坚硬,又柔软,划过我的阴蒂,只需要简单的几次撞击,就能让我在她的怀里猛烈地高潮。

我睁开眼,伸手顺着小腹向下探去,和自来水触感截然不同的液体正汹涌地从我的下身分泌着,叫嚣着被填满被贯穿的饥渴。被性欲支配,我浑身发软,从浴缸中艰难地支起身,坐在边缘的台上,粗重地喘息着,双腿大开。一只手揉动着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湿漉漉的手指微颤着挣开绒布袋子,取出一根入体式玩具,摁下开关,玩具的边缘在高频振动中变得模糊,发出此时显得尤为色情的嗡嗡声。

没有耐心再等下去,重新闭上眼,魏佳宁回到我的眼前。

我将玩具缓缓推进下体,想象她将手插入我的穴道里。

震动被我吞入体内,她的手指开始快速抽插。

整根没入,尾部翘起的部分贴上我的阴蒂,像她的舌头包住我,快速揉动我,舒服得让我失神。

“哈啊!”我忍不住轻叫出声,随后亡羊补牢地捂住嘴。

平时用的都是最大档,对我的身体来说刚刚好,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性生活亦或是性幻想太对我胃口的原因,体内震动的棒状物带来的快感相较平时强了十倍不止,我突然敏感得像一个第一次步入性爱的小女生。腿被体内这个小机器操得颤抖不止,我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从浴缸滑落,跌到地上,砸出一声闷响。手肘与膝盖隐隐作痛,却为我们的性爱添了又一把火。想象中的魏佳宁忽然变得凶狠,一下又一下地捅进我的穴道,经过我所有敏感的地方,像惩罚我一般给我打来巨量的快感,下腹发酸,我头一次感觉自己生理上有些不能承受,这样体量的性快感几乎与痛感无异。

我好像看见她的脸,写着那样丰富复杂的情感,无奈、矛盾、沉醉、怒火、悲伤,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那么美,直直看进我的眼底。她在报复我,报复我强奸她,报复我破坏她和男朋友的感情,报复我让她变得和她那个毁掉自己家庭的父亲一样,报复我控制她的情绪,和人生。

“我恨你。”

她对我说着,手指快速碾压着我,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呼吸。

小腹不受控制地小幅抽动起来,隐约昭示着高潮即将到来,高潮来得如此迅速,这本该是我期待的,可我不知为什么竟害怕起来。也许是害怕我无法掌控这样的快感,害怕自己被吞噬,高潮前的快感就这样强烈,如果真的到顶端又该是多么恐怖;又或者是害怕,这高潮背后的意味深长。

“我好恨你……”

她的脸那么真实,我怀疑此时眼前已经不是我脑海中的性幻想,而是连接阴蒂与大脑皮层的神经太过兴奋给我带来的幻觉。我好像不是在自慰,而是真真切切地被她压在身下撞击,脆弱的肉体承受着不可能接下的力道,在猛烈的碰撞中又酸又麻,阴穴爽得直喷水。

“我恨你,可又好喜欢你……”她低喃着,逆着光,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眼泪在打转。

我看得心脏猛地一酸。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这团强烈得甚至将我也感染的浓重悲伤里,她说:“亲爱的……我送你去高潮,好不好?”

和我强暴她那晚说的那句话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