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意味深长看一眼公孙丞相:"丞相觉得,卫家四公子究竟与谁相像呢?"公孙弘捏了一把汗,便知皇帝什么意思了。
他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所求不过公孙家侯爵之位能保,子孙富贵安泰。至于皇帝想搞什么小动作,他不多问,只要顺着便好了。
公孙弘落子,一盘棋彻底踏入刘彻埋好的坑中,被翻盘了。
他俯身道:“陛下圣明,大将军府上的四公子,确实与霍侍中长得极为相像。”
刘彻大笑,丢了棋子道:“那还得劳烦丞相走一趟长平侯府,接上无忧,去那地方将霍去病揪出来才是。”
帝王侧目,又补充道:"最好,能叫霍去病这小子被好好收拾一顿
。"公孙弘:“……”
什么叫做不要脸,什么叫做灯下黑,属实是被您玩明白了。
*
被算计的霍去病此时还在兢兢业业泡妓馆。
炉中香篆,琴音清幽。
二楼旧街的屋内,花魁离筝跪坐于席间,素手轻抚古琴。隔了一道珠帘,霍去病和杜大面面相觑,困得快要打哈欠了。
在秦楼楚馆里泡了几日,两个少年人浑身不自在,肉眼可见的快要坚持不下去。
杜大又倒了杯茶提神,探着身子对霍去病耳语:"就这地方,你日日过来坐着,就只叫人家来弹琴。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对音律有了兴致?”
霍去病黑着一张酷脸,拿茶当酒吞:“就最近有兴致了,不行?”他有个毛的兴致!
来过一次后,本是想给公孙弘漏些风声,谁知道这老匹夫一动不动,反而叫陛下知道了,命他日日过来。
小霍从来没有这么馆念过公孙丞相,以及他相熟的那帮谏臣,最好今晚连夜就写出奏折!他能不能早日离开此地,可全都靠他们了。
杜大哼笑,眼神往花魁那头跳了一眼,很快又不好意思地转开:"去病,你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霍去病面无表情:“确实。”
听说花魁娘只献艺,性子清高,那他便免得应付了,只进门点曲子便好。
一帘之隔的琴室内,离筝手上一颤,弦断了,心乱了。
杜大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对着霍去病拉长音调“哦”了一声,随后用下巴暗示小霍快上。霍去病侧目瞧一眼,只觉得杜大最近怕是犯抽抽。
他见离筝断了弦,又赔礼告饶,便直起上半身挥手:“无碍,既然弦断了,你先退下吧。”离筝:"……"
发生了小事故,妓馆自是要赔罪的。于是,霍去病刚放松清净了一刻钟,十好几个姑娘便被送了进来。
这一群环肥燕瘦,有跳团体舞的,有剥水果倒酒的,还有个女娘穿的过于清凉,叫霍去病和杜大当即转开视线。
霍去病语气羞恼:“谁叫你们来的!”
其余女娘没搭理他,接着奏乐接着舞,只有那位穿着清凉的凑上来,径直跪坐在霍去病榻前,小霍顿时全身绷
紧,往后退了半分。
这女娘一怔,反应过来便笑道:“小公子这幅戒备的样子,倒像是从未来过这烟花之地,莫非……公子还未经人事?”
两个行伍的人闻言,顿时耳垂红的滴血。
这年纪的少年郎,正是好面子的时候,便是小霍这样不在意名声一心只想上阵打匈奴的男儿,也不愿意被一群小女娘笑话了去。
霍去病稳住心神,冷着脸淡淡道:“我已为人父,还望女娘自重。”杜大也跟着嚷嚷:“没错,去病已为人……你小子这事儿也瞒着我!?”
面对杜大的一脸震惊,小女娘们的满面八卦,霍去病张了张口,选择闭嘴。他就不该嘴欠!
场面热闹起来,霍去病被拉扯着摇来晃去,衣衫尽乱,心累到了极点。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霍艰难地扒开人堆,循着声往门外探望一眼,整个人身形僵在原地。公孙弘这老匹夫怎么把无忧带来了!
霍去病眼中有一万点怒气值,却在对上卫无忧那双澄澈的眸子时,全都偃旗息鼓下来。这种情况他应该优先解释什么?
卫无忧见霍去病眼神躲闪,索性迈开小短腿走了进去。
屋中先前门窗紧闭,熏香气味儿太重,搞得卫四小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幽幽道:“霍去病,你不是说没人跟你生儿子吗?”
这回连一声表兄都不叫了,直接喊大名。霍去病:“…”众人:噫,渣男。
卫无忧被卫青和阳信宠了五年,这时候靠近“真相”,竟然如此荒唐,顿时有些委屈。
小仙童再开口,带着满腔 "稚子被花蝴蝶生父抛弃" 的愤懑,问道:"你到底生了几个孩子?"
霍去病早就坐不住了,一个借力起身,看向公孙弘。老丞相袖手立在一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嘴脸。
小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他大意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被陛下摆了一道,陛下还刻意叫无忧祭祖,弄一出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回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少年侍中对陛下的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只得硬着头皮答:“就……就一个……吧?”
卫无忧环视屋中美人,一个赛一个靓。小眼神再看向霍去病,满是怀疑和鄙视。
霍去病不自觉伸出手,还没碰到卫无忧,便被小萝卜丁抓住狠狠咬了一口:"你说,你这万花丛中过的浪荡习性,是不是跟陛下学的!”
霍去病:“…”陛下,臣尽力了。刘彻:阿嚏!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岁理论上有部分男子口口功能发育成熟,是可以生子的哈,它确实不常规,但存在可能。小霍设定就是身体基础素质强,这样后期救起来也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