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点。
依照她为了让他关灯, 隔半分钟就挪过来一下的趋势。也许很快就会越过雷池。
偏偏盛明窈还丝毫不觉。
她半睁着意识完全不清醒的眼,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正准备贴着的人到底是谁,只是用软绵绵的语调断断续续地催促:“我好困,关下灯好不好……”
沈时洲喉结微微一滚, 收回手,再度拎起被子,简单粗暴地把盛明窈盖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狭眸中暗色浓得几乎可以滴墨,启唇时, 声音像抽烟抽坏了,是不正常的哑:“我走了,你继续睡。”
沈时洲要先去找安排房间的人。
他并没有看上去这样冷静。
虽然在简洁地跟盛明窈交代处理方式, 却甚至忘了刚刚才听她念了好几遍的要关灯。
起身走到玄关处,才发现走得太急了。男人有些烦躁地蹙起眉,重新回到去拿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西服衬衫,准备就地换上。
目光无意间扫过没关严实的衣柜里,沈时洲几乎只用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凌乱堆叠着的情`趣内`衣。
还有那些花花绿绿放得整齐的安全措施用品。
盛明窈不一定知道后者是什么,但他看一眼就知道。
心头立刻猜测出这次大概不是意外,而是精心准备。
连那条睡裙估计都是有意选的。
此刻躺在床上睡得晕乎乎的盛明窈,就像等着他拆包装享用的礼物一样。
沈时洲脸色愈发冷淡,心底却低骂了声不太符合身份的话。
……
盛明窈被刺眼的强光照得睡意全无,不得不在大脑完全混沌的情况下,撑着床坐直了身子。
薄被滑落到腰间,微凉的空气顺势贴了上来,逼着她逐渐恢复清醒。
思绪一点一点地回笼,少了些困意的脑子总算开始运转了。
雾蒙蒙的视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盛明窈揉了揉眼,准备自己亲自去关完灯就睡。
结果第一眼看清的,不是床头灯的开关,而是不远处手指放在扣子上,好像在解衣服的英俊男人……
她胆子本来就不大。
住在这空旷陌生的房间里,大半夜看见床尾有个人就算了,还是个衣衫不整似乎想要占她便宜的男人。
没晕过去就算心理素质好的了。
冲击来得太过于震撼,盛明窈一个激灵彻底醒了,直接把手旁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全都砸过去:“沈时洲你想干嘛!??”
整个人往床头缩,手指紧紧揪着枕头,嘴唇被咬得发白,眼睛眨也不眨警惕地看着他。
沈时洲接住了她砸来的抱枕跟小物件,深吸了口气,语气沉沉:“我——”
盛明窈看着他另一只手臂上揽着的西装西裤,再看他身上穿的那件。
“我不听你解释!”她脸通红地说完,手指紧紧抓着被子,紧咬住唇,毫无震慑力地要挟:“你再不走我就告你性`骚`扰了信不信……”
沈时洲:“我等下再解释,你先换衣服。”
他揉了揉眉心:“——我去浴室等你。”
盛明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形若无物的香槟金睡裙,窘迫得脸瞬间烫了一片。
她磕磕巴巴应了句“好”,却发现睡前放在床边的东西不见了。
……刚刚好像胡乱地扔错给了沈时洲。
盛明窈捂着眼睛,几乎不敢去看沈时洲,语气因为害羞而变得很轻很轻:“那个,就是,我刚刚扔给你的……可不可以还我一下,我要用。”
那块正在男人手里的布料,是她专门用来搭配半露肩设计的抹胸。
很薄,半透明,捏在手上几乎没有重量。
只希望沈时洲看 不出来那是什么。
男人将布料放在床尾,没停留一瞬,迈开长腿便走进了浴室。
步伐快极了,像在掩饰自己即将要掩饰不住的失态。
等浴室的门被打开,再关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盛明窈一个人,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能不能现在就让游轮靠岸,她想回家!!
稍微冷静下来后,盛明窈就能猜到,沈时洲肯定是因为某些意外才进她房间的。
他要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早就该提出来了。沈太子爷哪儿还要做半夜偷闯女孩子房间的事?
但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