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累惨了,车子开到夏家别墅,她依然没醒。
陆绍越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去,佣人们看见这幕场景有些踌躇。
夏悠悠最近的状态她们都有目共睹,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是任由陆绍越将她抱进她的闺房,她们又不敢做这个决定。
陆绍越低声说道:“你们随便一个人随我来,我放下她就离开。”
佣人连连点头,走在前头,引领着陆绍越去了夏悠悠的房间。
佣人想开灯,被陆绍越制止了,她现在对外界很敏感,环境稍有变化,就可能察觉。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陆绍越将夏悠悠放到床上,只是当他准备抽回自己的手时,夏悠悠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纤长的睫毛动了几下,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陆绍越没动静了,夏悠悠情绪很快便稳了下来。
佣人看见这幕,偷偷去拭泪水,夏悠悠其实心很大,睡眠质量也很好,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失眠,但是最近她经常睡不着,还会像游魂一样在客厅里闲逛。
能安稳地睡几个小时都成了奢望。
陆绍越一边拍抚着夏悠悠,轻轻地哄着她,一边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又给她掖好被子后,陆绍越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他在别人面前向来是冷峻的面容,佣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关上房门后,小声说道:“麻烦陆先生了。”
陆绍越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佣人,淡漠地开口:“如果家里有事,打我这个电话。”
佣人小心翼翼地收好后,应道:“我知道了。”
陆绍越的视线在房门上轻轻掠过,便朝楼下走去。
等他坐进车里,眉宇间迅速地散开阴郁,拨了个电话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让他们知道做墙头草的下场便是一无所有。”
挂了电话,陆绍越扯开衬衫领口,烦闷扼得他呼吸很是急促。
微微垂眸又看见了胸膛处那片已经干涸的泪痕,眸色顿时阴沉了几度。
鼎越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贺元洲,他一个闲赋挂名总经理,累得够呛,终于杀上了门。
陆绍越刚洗过澡,深蓝色的睡袍松垮,隐约露出一片健硕结实的胸膛。
贺元洲看见这副香艳的画面,眸色微闪,陆绍越冷冰冰地说道:“我挖了你的眼睛。”
“是你自己不知检点,穿成这样,还怪我多看了?”
陆绍越紧了紧系带,对着电脑快速地浏览屏幕,贺元洲悄悄地挪过去,目测能力完全不如他,还没看清是什么,已经被他翻过去了,干脆作罢,凉飕飕地说道:“你是想入赘了夏家了是吧?鼎越的事情全部丢在一旁,一门心思都在悠悠身上。”
“不是你说的,要趁着女人最虚弱的时候,给予温暖,她很容易感动的吗?”
“你少拿我的话来反讽我,你的手段我自愧不如。”
陆绍越的目光始终在电脑屏幕上,面容沉稳,不见丝毫情绪变化。
贺元洲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潘琴雪那个宝贝儿子的风投公司。”
“你要搞垮他?”贺元洲忽然摩拳擦掌兴奋了起来。
众人只知陆绍越是在近几年忽然窜出来,其实他在大学期间便是风投的高手,几个大项目都是在他的手上做成的,只不过那时候他籍籍无名,连挂名的资格都没有。
陆绍越并未回答贺元洲的问题,又是浏览了十几分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
贺元洲笑嘻嘻地请求:“让我也参与一份呗,好久没跟你玩这套了,心痒。”
陆绍越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如果想不务正业的话,将辞职信交给我就行了。”
贺元洲忿忿不平道:“你以为我不敢?没有了我这个任劳任怨的打工仔,看你哪有时间去讨好你未来老婆。”
“我要速战速决,要是能赶在夏氏股东会议前给他一重创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一周后便是股东大会了,这么短的时间??”贺元洲惊愕得目瞪口呆。
“应该没问题,所以这周,你别烦我。”
“我烦你??陆总,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自己不顾鼎越就算了,还将兢兢业业的我说成这样?你不会于心不忍吗?”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放你半年假可以了吧?现在,out。”
“这还差不多。”贺元洲总算满意了,顿了顿,又不死心地问道:“真的不能让我参与其中?”
“你会拖后腿。”陆绍越冷漠脸。
贺元洲如遭晴天霹雳,他的能力也是杠杠的好吗?只不过微弱于他而已,就这样被嫌弃了。
就在这时,陆绍越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显示着没存的座机号码。
他将手机接通,放在耳边,淡淡地问道:“哪位?”
“陆……陆先生,悠悠她……她似乎发烧了,额头很烫,人也迷迷糊糊的。”
陆绍越眉宇紧拧,嘱咐道:“叫家庭医生了吗?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贺元洲也是一脸肃静:“悠悠病了?”
“嗯。你走的时候帮我锁门。”
陆绍越回房换衣服,贺元洲小声呢喃:“堂堂陆总沦落到做二十四孝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