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慢慢发颤。
江矜言从地上爬起来, 跌跌撞撞地抡起椅子, 径自朝他砸去。
南漓连忙拉住,“你疯了吗, 这样你也会有事。”
“一切都是他在幕后策划,不关你的事。”江矜言眉宇间都是戾气,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只有一个念头, 让罪人付出代价, 他挣开南漓。
“阿言!”
“你还想让我失去你吗?”
江矜言停住脚步, 眼神一黯。
他把椅子狠狠地砸向旁边,砰的一声, 在夜里格外的响, 回音连连。
江矜言闭上眼睛,后退半步,险些站不住。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 顶住腮肉。
周围的空气很压抑, 三人沉默, 整个灵堂的温度都随之下降。
迟最喘着大气爬起来,走到李奶奶的灵位前跪下。
“老太太,我对不住您,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偿还,抱歉了。”
说完,他连嗑三个响头,额头上的血印子越嗑越深。
南漓眉心紧拧,充满怀疑地看着他。
无论迟最再做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了。
“别假惺惺的了。”南漓唇色尽失,说话声音低若蚊鸣。
她甚至连厌恶的话,都不想再和迟最说。
迟最撑着地反身坐下去,他的嘴角闪过自嘲的笑,“亲爱的,这就是你选择他的惩罚。”
“??”南漓捏紧拳头,“你是什么东西,惩罚我?”
“自从我看到你,你就是我的猎物。南漓,我在你的周围蛰伏了三年,你不会毫无感知吧?”
南漓想起和迟最的过往,印象少得可怜,她真对这个人不太关注。
迟最:“?”
看到南漓的表情,明显就没把他当回儿事。
江矜言压住嘴角,要不是南漓对男人迟钝,他们早就子孙满堂了。
哪里还会有别的男人的事儿,不自量力。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南漓冷着脸。
“可我非要说,我大费周章地设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猎物,时薇那个蠢货不过是我借的刀,谁知道竟然会那么难使,我更没想到,你会和大英集团扯上关系,不然你早就掉进去了……”
迟最炫耀般地展示自己的计划。
从一开始,南漓招惹上奥兰,就是迟最在背后唆使时薇干的。
和模特经纪公司的解约风波,到最近的视频门,每一步都是迟最下的棋。
他并不是对南漓有什么仇怨,相反,他从第一眼见到这朵玫瑰,就沉迷于其中。
想要占有玫瑰,就得拔光她的刺,而不是让她越开越美,招蜂引蝶。
恼火的是,他机关算尽,每次打压她,她都能奇迹般站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盛放。
所以,得不到就毁掉。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朵玫瑰被别人私有,决不允许。
“原来是你。”南漓听完,扬声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她大声质问,眼底燃气火焰,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是被这样的理由所阻拦,她无法理解,这个人是神经病吗?
迟最的身子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他痴恋地盯着她的脸,“你没有惹我,要怪就怪我们是同一种人。”
“谁跟你是一种人啊!!”
江矜言变成劝架的那一个,迟最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有可能制造危机。
“你离他远点。”
南漓冷静下来,她反应过来,立刻和迟最划清界限。
迟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怎么不掐死我啊?”
真的有病,南漓翻白眼。
“要死自己找条河,我不会脏自己的手。”
迟最收敛脸上不正经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一阵凉风吹进来——
“南漓,你真的没有对我动过感情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