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后,陈述先去了一趟宿舍,简单拿了几套换洗衣服。
见他又要走,池鱼问:“陈述,你机票定的几点,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发?”
陈述说:“我坐车过去。”
带着旺财,各个安检肯定都通不过,他昨天就取消了原身定的机票,改下了一单顺风车。
池鱼一愣:“坐车要将近十个小时呢。”
有人嘟囔着:“你管他呢,他自己乐意找罪受呗。”
陈述循声看过去,后者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池鱼也不好劝什么:“那你路上小心,我们到那边再会和吧。”
“嗯。”话落,陈述对他微一颔首,出门回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六点,顺风车按时赶到。
路上,陈述接到原身父母打来的一同电话。
“小述,你现在忙吗?”
陈述说:“不忙。”
“小述……”华筠轻声说,“对不起,最近店里太忙,我们实在走不开去送你。”
陈述说:“没关系,正事要紧。”
一年前原身父亲陈鹤轩被人拉伙搞金融,合伙开了一个小型借贷公司,后来暴雷,合作伙伴直接跑路,留下一地鸡毛,不仅公司破产,还坑害得一众散户倾家荡产。
家里背上的几千万债务里,就有一部分是陈鹤轩想补足散户的损失。
当初陈鹤轩一蹶不振,还是原身母亲华筠壮士断腕,卖了仅剩的一处房产,盘下一个闹市的店面卖烧烤,又劝陈鹤轩放下身段去给别人打工,两人一起玩命打拼,至今每月收入加起来也有小几十万,但几乎全部都用来填补散户损失的亏空,家里条件没得到什么改善。
因此两人一直对陈述心怀歉意。
只是家里遭遇大变,原身性格变得沉默寡言,因为清楚家里的情况,他从来没有埋怨,更不会向家里诉苦,直到他割腕自杀,原文提了一句,陈鹤轩和华筠觉得难以接受,奔赴未来的希望动力双双熄灭,彻底落魄下来。
“陈述,家里很好,你别担心,缺钱就告诉我们,我们马上给你转账。”陈鹤轩旁听到这,忍不住出声。
华筠也说:“对,小述,你马上要录节目了,钱还够用吗?要不还是给你转点备着吧?”
陈述说:“不用。”
听陈鹤轩还想说什么,他补充一句,“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通话到这,话筒另一端忽然传来一阵喊声。
华筠应了一句,又对陈述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小述,店里忙起来了,我们就不跟你多说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跟家里说,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陈鹤轩最后只说:“到了来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
陈述一一答应。
挂断电话,余光看到一旁没心没肺的旺财,他随手把它提进怀里。
严景川叼着奶嘴抬头看他。
陈述挠了挠它的下巴:“旺财,接下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