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学校陆续放假，客流一下子少了许多。

姜瑜有段时间没去店里。她顺便给陆鸣弦放了假，让他不用去兼职，在学校好好复习。陆鸣弦虽然不情不愿，但拿她没辙，只好乖乖答应。

自从不去店里后，姜瑜就搬回了保利住，她还是更习惯住这里，别墅总觉得空荡荡的。陆鸣弦已经放假回家了，小半个月没见面，他发过来的表情包都多少沾点想念。

今年除夕在情人节后两天。情人节的夜晚格外吵闹，接近零点，江边的风敲在玻璃窗外，呜呜作响。

陆鸣弦给她发了条消息：【姐姐，外面在放烟花】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窗户外面烟花炸起。姜瑜向外看去，火光在漆黑的江面上碎成无数片，组成各式各样的图案和文字。又一声响，天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爱心，江边人声鼎沸。

几乎同时，手机挨着盘起的小腿震了一下，姜瑜点开，陆鸣弦又发来一条。

陆鸣弦：【爱心.jpg】

原来他们看的是同一场烟火。手指微动，姜瑜正打算回复，就听到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秦宋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身上沾着水汽，每走近一步，那股潮湿感和硝烟味就更重一分。

秦宋前几天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回国，她还以为他会回自己家，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估计他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惊讶过后，姜瑜望进久违的漆黑瞳孔，轻声道：“你回来啦。”

秦宋笑了一声，解开大衣纽扣，往沙发上一扔，大步走近，俯身低头吻住了她。姜瑜还握着手机，没反应过来，秦宋余光扫了一眼，看到微信界面，眼神稍暗，不动声色地抽走了她的手机，丢在一边。

然后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他实在太想她了，想到快要疯掉，在国外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像灵魂被抽走，徒留一具行尸走肉。一刻也等不了……只有真的抱着她，同她接吻，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荒芜。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他没有伸舌头，只是一遍又一遍描摹她嘴唇的形状。

姜瑜被他亲到喘不过气，秦宋才肯放过她。离开她的嘴唇，又流连地吻她的鼻尖，眼睛和眉毛，最后再次回到嘴唇。这次他不再满足于肉和肉的简单触碰，虎口卡住她的下巴，捏开她上下两排齿列，舌头不讲道理地钻进去。

秦宋口腔里有股薄荷糖的味道，带着凉气，掩盖住淡淡的烟草味。嘴角溢出的口水都被他仔细舔干净，直到她沾满属于他的味道。

手机又震了几下，贴着沙发感觉很明显。姜瑜下意识往手机方向看，却被秦宋扣着下巴掰回来。

他表情微妙，窗外的点点火星也没能点亮他眼里的暗。

“姜姜，”他提醒到，“现在是我在亲你。”

*

陆鸣弦看到对话框最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姜瑜的回复。

烟火接近尾声，天空中残留着灰白的烟雾。凌晨的夜晚重新回归寂静。

男孩平躺在床上，手背挡在眼前，遮住刺眼的顶灯和无措的神色。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手机。

他心想，那条正在输入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呢？最终没有发过来，是她不想，还是不能？

答案是不能。

秦宋好不容易赶回来，根本不想让别的男人分一杯羹。他说完那句话之后，紧接着把姜瑜拉进怀里，又从发顶开始，像某种兽类，撕咬着吻她的耳朵。

“至少今天你只能属……”男人的嗓音低哑，姜瑜轻易察觉到他的渴望。

然而他话没说完，后半句被来电打断。连续不断的嗡嗡震响在沉默的对视中异常突兀。像是比谁更执着更耐心，秦宋不说话，来电方也不肯挂断。

这是在逼她做选择。

姜瑜叹了口气，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她安抚似的捧住秦宋的脸，将他拉近，亲着他眼下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