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德乐呵呵地摆摆手,他对陈疏野说:“小野,你要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你就是个很棒的孩子,要对自己有自信。你要知道,能够听懂老李的指令,并迅速做出反应,出色完成工作,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老李是金融界的老学术家和实干家,很多事情在他看来很简单,对别人来说却很难,他平时没少为这些事情斥责他的学生们。而从未接触过实际项目的小野,如此年轻的你却能够跟上老李的节奏,你的工作细致准确,数据分析精准可靠,方向把控能力强,这是别人所没有的天赋。”
“小野啊,你要知道。你能够完成,不代表别人能完成。你完成得这么完美,也不代表别人也能做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你表现得格外出类拔萃,李尪客那老头子,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足足夸了你一个小时呢?”
“外公,以小野为荣啊。”年迈的老人将温暖的手放陈疏野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少年的碎发,将他的冷硬桀骜都揉化了。
少年得到了老人的肯定,绿色眼眸忍不住感到酸涩,当听到白万德最后的话,他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以自己为荣。
“谢谢外公,我会继续努力的。”陈疏野对着老人咧嘴笑了,低下头偷偷抹了下眼角。
游鹿一把扑过去,挂在陈疏野的后背上,两只爪爪揉着他通红的耳朵,笑嘻嘻地说道:“外公,你夸得小野都不好意思啦!你看他的两只耳朵,跟着了火一样哈哈哈哈。”
陈疏野的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软绵绵,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触感极好,游小鹿忍不住玩了起来。
陈疏野瞬间忘记了刚刚那酸酸涩涩、又开心又难过的心情,眼角的眼泪也不翼而飞了。
他的耳朵因为游小鹿的话,变得更加滚烫,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游鹿说过的话,也想起当初信誓旦旦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感觉又好笑又羞涩。
巧的是,游鹿也在此刻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扑哧一笑。
当初他第一次抓住陈疏野的耳朵,笑话他的野哥是耙耳朵,以后一定怕老婆。现在嘛,怕不怕老婆他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怕他游小鹿的!
白万德看游鹿黏在陈疏野的背上,一脸坏笑,爪子揉着人家的耳朵,还美其名曰:“野哥,你耳朵好烫,我帮你吹吹降降温!”嘟着嘴往耳洞里吹着气。
“你这个小坏鹿,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你的小野哥哥。”白万德笑骂道。
陈疏野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耳朵通红,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外公,鹿鹿没有欺负我。”
游鹿笑嘻嘻地说:“野哥的耳朵好软,以后一定会听老婆的,在老婆没出现前,就先听我游小鹿的叭!”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
陈疏野才发现当初的一语中的,他真的是个栽在“老婆”手里的耙耳朵。在他的心里,他过去和现在喜欢的人都只有游鹿,未来也不会变,他想要将游鹿宠在手心,愿意听一辈子话,当个毫无原则的耙耳朵。
但是,他却不知道游鹿愿不愿意。
“嗯,我只听鹿鹿的。”陈疏野任由游鹿抓着他的耳朵玩,语气平静随意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