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揭穿的游乐自己也不敢回学校,就怕遇到那些恼羞成怒的富二代的打击报复。但是他不去学校,不代表别人不来找他。
停学在家的这几天,游乐时不时就要挨游大升一顿打。
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以前只有他妈和他大姐被打的份,他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着。
如今挨了打的游乐,浑身疼痛,还要去给游大升买酒。他手上捏着几张破破烂烂的钱,拖着一身伤,走出家门没多久,正面迎上几道身影。
一群半大少年带着好几个强壮的男人,将游乐堵在了巷子口。
“几日不见,我们,甚是想念。”陈则扬着眉,一手举着粗|大的棒球棍,轻轻拍打着掌心,笑眯眯地看着游乐,缓声说道:“我们的游二公子。”
当晚,在这个没有监控的黑沉巷子里,一个少年的惨叫声时不时地传到两旁的自建房内,但人们偷偷从窗户看了两眼,便拉上窗帘,不敢走出去查看。
“你猜,我知不知道你是个假货?”临走前,陈则蹲下|身子,笑嘻嘻地伸手拽起游乐的头发,看着他鼻血横流的脸,轻声问道。
陈则把游乐的头砸在地上,晃悠着走出巷子,进了候着他的车内。
车内坐着一个少年,脸蛋圆圆,看下来年纪很小,笑着问陈则:“陪那傻子玩了那么久,终于出气了?”
陈则靠上去,哧了一声,“可不是嘛,累死本少爷了。”他笑了笑,道:“不过如果他好狗命,没被开除,接下来几年的玩具就有了,也算是花钱找乐子了。”
蔡子迎打了好几份工,按时间给几户雇主家里都做完工作,回家时已经是深夜。
她走在昏暗的路上,脚不小心踩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惊叫一声,跳到旁边。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在不甚明显的黄色灯光下,看到瘫倒在一旁的游乐。
“二仔!二仔!”蔡子迎惊慌失措地扑上去,拽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大声呼救。
陈则一帮人倒是没有将游乐打出什么重伤。他们还想着要慢慢地报复他,只是将他打了一顿便扔在了路边,之后每次气不顺的时候,就再来找他玩。
游乐身上的伤不断,不仅是因为陈则他们,还因为游大升。
游大升大声骂道:“还愣着干嘛!去买酒啊!”他朝游乐扔了一个酒瓶,玻璃在游乐的脚边碎开。
“也不知道那么多钱!被你花去哪了!死兔崽子!”游大升怒骂着,他一分钱都没从游乐那搜刮到,觉得这个儿子就是个白眼狼,因此对游乐的态度越来越差,经常非打即骂。
当游乐接到了云中办理退学的通知书,他盯着那张通知看了很久,捏着纸张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纸张的边缘都变得皱褶起来。
云中很多人都看到游乐带着母亲蔡子迎来找校长。
明明正值中年却衰老得格外厉害的蔡子迎,抱着游乐一把跪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黑白杂乱的短发凌乱,遍布皱纹的沧桑脸上布满泪水,她嚎啕大哭着,求校长不要让游乐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