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山憋了半天,看到苏浩南终于结束了通话,赶紧问道:“你说翟望还留下了一些东西,让他妈妈来取,可是……我们之前明明什么都没有找到啊?”
606宿舍里,除了一看就是被丢弃的旧衣服和书本,其他什么都没有。
因为终于敲定了一件事,苏浩南现在显得很是放松。
他收好了桌上的日记本,靠在小桌子旁笑了笑:“只不过是骗她来学校的说辞而已。翟望的事情,她了解到的,肯定和学生了解的东西有不一样的地方。而这个破学校我们又出不去,只能想办法让她进来了。希望,翟望母亲知道的消息不会让我们失望。”
他想起翟望母亲听到儿子跳楼自杀时,那脱口而出的否决的话。
难道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还没等苏浩南想通,钱弘义便在一边阴阳怪气:“那你骗她明天来学校,却没有任何翟望的遗物交给她,也不怕她生气?”
钱弘义说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关心出了问题怎么办。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只是想看苏浩南的笑话而已。
“宿舍那么多东西,衣服、书本,给她收拾一下不就行了。再不济……”苏浩南扬了扬手,“这儿不还有一本日记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没有把这本日记收走,还被放在了桌子上。但毋庸置疑,这东西对于翟望母亲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
钱弘义讥讽道:“这日记里的东西,你也敢给她看?这本日记上,可全都是讲翟望是怎么被人欺负的。你也不怕他母亲看了会崩溃?”
钱弘义并不是真的可怜翟望的母亲,毕竟别人的感情,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他只是想讽刺一下苏浩南,看着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实际上比其他人更加心狠手辣,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
苏浩南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冷冷地看着钱弘义,突然露出了轻蔑和不屑的表情:“如果同情他们,你可以选择留下来陪他们。”
钱弘义被堵得语塞,他可不想找死,但也不想承认自己也是这样卑劣的人。
便气得转过身去,就要往外走,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顾舟山听得迷糊,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是为了什么而吵,争吵的内容又是个什么意思。
他走神地望了望窗外,突然发现天色已经黑暗下来,周围昏黄的路灯一一亮起,操场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顾舟山心里莫名有些慌张,赶紧跟在钱弘义的身后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回到宿舍,却见钱弘义惊诧地叫出了声:“桓峰人呢?”
“他不是在这儿……”顾舟山一抬头,话说半截停住了。
门边哪里还有桓峰的影子!
通道里一片空空荡荡,楼梯间方向宛如一个黑漆漆的巨洞,像是背后隐藏着一个深渊巨兽,正大张着嘴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桓峰?他人呢?”苏浩南赶紧走了出来,左右望了一下,除了幽深的走廊,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