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白尚书的案子查出结果来了,铁证如山,着实是侵吞了当地老百姓的田地。
林丞相等人不是没想过贿赂刘夏浅,解决这件事。奈何刘夏浅这人是油盐不进,面上和气,也不下你面子,可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私吞良田,害的百姓流离失所,这个白尚书干的好事!"早朝上,司空霖将折子啪地甩在殿内。孙御史等人心都是一跳,不敢出声。
“孙大人,前些日子你不还在替白尚书求情,这会子怎么不说话了?”
司空霖冷眼看向孙御史,孙御史不想自己会被点名,嘴巴张了张,连忙屈膝跪下, "皇上,微臣是一时糊涂,被白存志蒙骗,倘若微臣知道白尚书是这等吃民膏喝民血之人,绝不会跟这等小人为
伍。"
“是吗?”司空霖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案,“那孙大人看来,这种人该怎么处置?”
孙御史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安国公等人都在旁边看好戏。
这孙御史刚刚跟白尚书割席了,说的那么义正严词,倘若这会子说错话,那就等于自打嘴巴。可要是说的太狠,就太过无情无义。
是颜面重要,还是官职重要?
孙御史只是犹豫了片刻,就道:“皇上,侵吞占用民田,逼良为奴,按例当斩,抄没家产。”
"好。好一个公正无私的孙御史。"司空霖微微颔首,他对曾青道:"去把白尚书带上来。"
白尚书只着一身囚衣,他穿着还算体面,至少没有蓬头垢发,可他上来后,却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孙御史,"孙大人,好一个公正无私的孙大人!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
孙御史见到白尚书上来,愣了下,看向曾青。曾青呵腰,笑道:“孙大人,白尚书刚才在偏殿候着。”
曾青这句话,让孙御史瞬间变了脸色,他仿佛白日见鬼一样,瞠目结社,面色由白转青,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孙猴子,你不盼着我好,你也别想好。”
白尚书是真气疯了,刚才他在偏殿,听到皇上问孙御史话,还盼着孙御史给自己留条活路,谁知道孙御史倒好,来了个
斩首。
自己都活不了,旁人也别想活。
“皇上,孙猴子也干了不少脏事,他先前收了肃亲王的钱,上了折子弹劾理亲王不敬先帝,其实根本没有这事,都是孙猴子跟肃亲王联手干的!"
白尚书面容狰狞,两个太监使出浑身力气才把人压住,“还有,孙猴子这人不干人事,他背地里跟好些个官员的夫人小妾有来往,这些他都跟我先前炫耀过,像工部郎中辛郎中,兵部员外郎李大
白尚书一鼓作气,将那些龌龊事都吐露了出来。
本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如官家夫人更是时不时地办个宴会茶会,出去拜佛烧香。谁也没想过自己的夫人、小妾居然会跟瘦巴巴跟个干尸似的孙猴子有一腿。
那辛郎中就在朝廷上,李大人也在,两人都快气疯了,辛郎中是两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李大人呢,到底兵部出身,又是立军功被提拔上来的,虎背熊腰,当下立刻举起砂锅大的拳头朝着孙御史打过去。
他力气大,几拳头下来就把孙御史打的头破血流。
文官这边,本来该拦着的。
可谁让孙御史今日干的实在不是人事,你这割席断交大家都明白你是自保,你收受贿赂大家也都能理解,水至清则无鱼,当官的不贪那当什么官。
可你睡同僚老婆小妾那就是你不厚道了。
有些没被点名的也心有余悸。还有人装模作样上来拦着,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背地里给了孙御史几脚。
等侍卫得了司空霖命令上来拉人,孙御史已经被打得没了半条命。
"把人拖下去,送……"司空霖皱眉,露出思索神色。
刘夏浅给司空霖投去一个求饶的眼神,料理白尚书的案子还好说,料理这孙御史的太棘手了,就跟家里被人丢了一泡屎,处理也不是,不处理也不是。
这孙御史得罪这么多人,这要是查下去,那他不是要把满朝文官都得罪光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刑部尚书赵谦之咳嗽一声,"皇上,微臣有宿疾,只怕没能耐接受孙御史的案子。"
“哦,”司空霖微微颔首,“赵大人是有年岁了。”
赵谦之心里刚松口气,以为司空霖放过他了,却听到司空
霖道:“既然如此,那就赵尚书跟刘爱卿一起查这案子吧,务必彻查到底,还诸位大人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
满朝文武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