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打起来,周围人都跟着起哄。
孙驸马脸色臭的跟锅底似的,“来人啊,把这两人撕鲁开,把谢易道都给我赶出去,谢易道从此不许踏入我孙家大门!”
谢易道像是垃圾一样被人丢出了菊园。聂轻羽、陈碧莹一行人也都被“请”了出来。
聂轻羽顾不得羞辱,拉着谢易道的袖子,"他们都说你是抄袭别人的诗词,这事是不是真的?"
谢易道脸上好几处伤口,浑身狼藉,哪里还有今日出门时翩翩君子的模样。
听到聂轻羽问这句话,他眼神露出狼狈,甩开聂轻羽的手,"你个泼妇,有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吗?你不向着我说话,怎么还相信旁人。"
聂轻羽被甩得摔在地上,她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易道。谢易道好似不敢跟她对视,急匆匆走了。
今日早朝一开始,众人就感觉皇帝心情特别不错。
尤其是在众人陆续奏事过后,皇帝居然没有不耐烦,甚至都没有跟林丞相对着干。
皇帝今儿个是怎么了?
这么好说话的皇帝,反而叫众人心里打鼓。
“众卿家可奏事完毕?”
司空霖听完一堆废话后,开口懒洋洋问道。
林丞相眼神闪了闪,"启禀陛下,已经无事。"
“无事了?”司空霖眉头挑起,兴趣来了,他咧开唇角,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那朕这边有件事。孙侍郎。”
“微臣在。”
孙侍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皇帝叫的是他,忙出列。
司空霖笑眯眯地看向孙侍郎:“朕听说你儿子跟人打架了。”
孙侍郎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犬子无状,回去微臣已经罚过他了,打了三十板子,这几日都下不来床。"
孙且逊是孙侍郎唯一的儿子,因为就这么根独苗,家里惯着不像话,孙侍郎想管都不能管,只能给儿子起个且逊的字,希望儿子能学会谦逊。
没想到谦逊学不会,倒是跟狐朋狗友混成一团,而且还被人骗了,还为了这事打
了一架,闹得整个汴京都知道他儿子是个蠢货。
“孙侍郎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
司空霖啧了一声,"要我说,令郎也没做错什么,那什么谢易道欺世盗名,难道不该打?"孙侍郎尴尬地笑道:“皇上说的极是。”
他刚附和完,司空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朕说的极是,那怎么没人跟朕禀报这件事,那谢易道可是这一届的考生,朕听说他好像榜上有名!”
“怎么,白尚书、林丞相,朝廷挑选人才不看人品的吗?”
白尚书是这届秋闱的主考官,林丞相身为百官之首,两人都没提起这件事,就是疏忽职守。
“皇上恕罪,是微臣的错,微臣已经绌落了那谢易道。”白尚书连忙出列,双膝跪下认错。
林丞相脸色也不大好看,“是微臣疏忽职守,只是微臣以为此乃小事,无需惊动皇上。”
司空霖嗤笑一声,“事关科举,这要是还是小事,那天下什么是大事?林丞相若是如此看法,明年的会试,朕可不放心让林丞相担任主考官,免得再出一个舞弊之人,林丞相也以为不过芝麻小事。”
“再要不然,索性不必科举,林丞相想让谁中举,谁就中举如何?”
司空霖不发作则已,一发作瞬间林丞相哑口无声。
他是真的不把这事当做多大的事,哪里想到司空霖会用这样的理由质疑他。
偏偏,司空霖发作的还有道理。
“微臣不敢。”林丞相终于跪下,他直着腰,梗着脖子,显然很不情愿。
众人纷纷侧目,有的开口替林丞相求情,有的则是作壁上观,尤其是蒋将军那群人。
司空霖摩拳着扶手,在下面闹够之后,他才道:“谢家三代禁止科举,白尚书办事不力,降为侍郎,礼部尚书暂由孙侍郎接替,孙侍郎回头举荐个人接替职位;林丞相疏忽职守,罚俸两年,以儆效尤!”
司空霖这番处置下来,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此刻,白尚书跟林丞相两人都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能黑着脸认罚。白尚书更是狠狠地剜了孙侍郎一眼。好一个孙侍郎,居然渔翁得利!!
孙侍郎面上惶恐。
他是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把他提拔
了,他也是林丞相这边的人啊。
“皇上今日这招妙啊。”曾青递了温热的帕子给司空霖,“这招挑拨离间,想来白尚书跟孙侍郎定然能够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放肆,”司空霖骂道:“好好的朝廷大臣,怎么能比作鸡呢?”“是,是。”曾青会意,“那是鸡犬不如?”
司空霖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少贫嘴,打发个人去跟聂美人说下结果。”“诺。”曾青笑眯眯去了,聂美人这回该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