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沈威还在,他或许还算有点理由,现在沈威都死了,沈家都归他儿子所有了,他无端去谋害一个婴儿?难不成还怕一个不是沈家血脉的孩子来抢他孩子的家产吗?
可李然显然早有准备,他也没有找这么没有信服度的理由,而是对着沈英哭哭啼啼道:“有什么理由去谋害一个婴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因为阿昌少爷挡了你的路啊,我早就注意到了每次太妃来让人请阿昌少爷过去的时候你的神色就会有些黯然,可我当时没有多想,只当你只是有点羡慕阿昌少爷得太妃的宠爱,那知道你竟然心思狠毒至此,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阿昌少爷啊。”
他这么一说,何止是他的错啊,反倒是宁太妃的错了。
宁太妃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正好这时之前小沈昌喝过的那碗粥,以及厨房剩下的半锅粥都被端了来。
大夫检查过后,给出结论:“碗里的粥有毒,锅里的粥没有。”
基本坐实了是有人在故意毒害小沈昌。
李然闻言顿时哭的更凶了,哭哭啼啼的嘟囔:“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轻信与人了,是我见沈英说的那么好,想着阿昌少爷以后还会受沈家照付,所以才想着多来这边走动走动。没想到他只是表面看起来纯良,内心如此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宁太妃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她有点不敢相信沈英真的能狠毒至此,可李然这一段话可谓是机缘巧合的插中了宁太妃的死穴。
当初的沈英不也一样是看起来纯良无害,却是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孩子来保存自己,最后更是利用她的孩子成功逃出了青楼吗?
沈英当初害了她的孩子或许不是有心,但谁能保证他十几年过去了心肠不会更硬了呢。
粥是沈英院里的人熬的,孩子也是在沈英院里出的事儿,除了他还能有谁。
宁太妃一时之间悲愤至极,几乎下意识抬头怒视沈英厉喝道:“哀家没想到你能狠毒至此,你竟然连个婴儿都不放过,你在怕什么?是怕沈昌得了哀家的宠爱,李然借着沈昌的势被哀家指给阿轩,夺了你的位吗?”
沈英却在宁太妃的质问中,电光火石之间,联想到了近日来的种种,而后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猛地铁青了脸目光冷厉地扫向李然。
他观察的很细,就剑李然面色惨白的哭哭啼啼着,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他先习惯性抬起了右手,而后不知是想到什么,慌忙又将右手放下了,换成了左手去擦,于此同时右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放在地上不停的来回搓弄。
申屠轩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他近来跟沈英感情大好,心意相通,根本不信沈英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这件事尚有漏洞存在,因此见到他母妃咄咄逼人,也不顾上他母亲在外人面前戳破他跟沈英的关系,忙道:“母妃,您不能仅凭一人之言就断定是阿九所为,哪有人下毒会在自己院里的?这不是自己惹祸上身吗?阿英没这么蠢。”
宁太妃闻言一愣,稍稍冷静下来。
大夫闻言犹豫了小声说:“这,这个药其实是一种□□,按理说不会那么快发作,之所以马上发作了,是因为阿昌小公子好像多其中一味药过敏。若非如此,阿昌小少爷发作可能要两三天之后,到时候小少爷吃喝的东西太多的话,能查出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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