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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2 / 2)

但是再次死到临头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她其实求生欲还挺强烈的。她去接那个碗,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傅准安。傅淮安注意到她眼底的情绪,突然有些失神。

然后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腰上一痛,一股麻酥的感觉袭来,他忽然就失去了力气。甄娴玉将防狼电击棒快速地收回空间里,然后一把将他推倒。

无比强势地按着他,把手里那碗该是她喝的药,一滴没落的全都灌入他的口中。

"我这个人天生学不会乖,而且也没活够,所以这种好东西还是你自己享用吧,乖,喝干净!"傅淮安: "……"

烧成傻子算了。

甄娴玉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但她其实足足烧了三天。她醒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会,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错乱。

明明她睡觉前去了温泉庄子,结果一觉醒过来,睁眼竟然看见的是国公府住处的摆设,实在是有些吓人。

她动了一下,身上压了三床被子,不但浑身酸痛,还隐隐闻到了一股汗味。

甄娴玉: "……"

就在她怀疑人生的时候,忽然房间里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醒了?"甄娴玉抬头看过去,就发现傅淮安

就坐在离床不远的圆桌处。

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牙白的广袖常服,一头乌发半披在肩头,手里拿着一本书,难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甄娴玉感觉很奇怪。

那种自己以为睡了一宿,实际上睡了一年的恍惚感,让她感觉大脑有点迟钝。

模模糊糊只有一个不太清晰的画面,就是傅淮安捏着她的脸,强行灌下她极苦的汤药。以她看了那么多年小说的经验,她很难不多想。

所以傅淮安是终于对她下手了吗?

但她怎么还活着?

傅淮安注意到她的眼神,忽然想到她昏迷前的所作所为,突然脸就黑了下来,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夫人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甄娴玉: "我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傅淮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那我这便让人带着牌子去给你请太医来。"甄娴玉惊疑地看向他。

他有这么好心?

不过甄娴玉只紧张了半分钟就觉得无所谓了,毕竟他既然让她醒过来了,就是不想她死。那她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傅淮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夫人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说便是了,不必这么犹豫。"甄娴玉摇头, ”我没什么想问的。"

傅淮安幽幽道: "夫人没什么想问的话,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夫人喂我喝下那一碗药的时候,可是真心想着要毒死我?"

甄娴玉:

她愕然地看向傅淮安,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喂你喝药了,你不要颠倒黑白污蔑我!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傅淮安都气笑了。到底是谁颠倒黑白?

他懒得理她,甩袖出去,换了丫鬟进来。几个大丫鬟看到她想过来特别高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甄娴玉这才知道,那天下雪之后,她竟然发烧烧了三天。

傅淮安不仅大半夜的为了他找来了郎中,第二天见她不见好,还特意进宫,请太子殿下派太医来给她诊治。

她当时的情况非常的危险,若是再不退烧,可能就要被烧傻了。

而且一

开始她不肯喝药,后来是喂不下去。多亏了傅淮安她才捡回一条命。

甄娴玉拍了拍额头,几个丫鬟说的这些,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从她们的话里也能听出当初的凶险。

她没想到自己就只是看了一场雪,差点把自己看没了。

可惜她早不知道,不然无论是一包安瑞克,还是一粒布洛芬,她根本不会吃那么多苦头,还在鬼门关走一遭。

不过她也从丫鬟们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真的强硬地灌了傅淮安一碗药。

甄娴玉:咸鱼震惊.jpg

她居然错怪傅淮安了。

紫画不去说书去真的是屈才了,她把那个画面讲的栩栩如生,直听的甄娴玉控制不住脚趾抠地。

紫画: "少夫人,只见您轻飘飘地伸出手,摸了世子的腰一把!世子就忽然浑身一颤,然后就身娇体软地被您给推倒了!"

紫画: "然后您就一把捏住了世子的下巴,狞笑了一声,说道: “乖,喝干净!'"

紫画: "然后世子就眼泪汪汪地被您给灌了一嘴。"

甄娴玉:

"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救命!

紫画: "不过,少夫人,我们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世子被您摸了一把就不能动了?"甄娴玉双眼失神,有种哀莫大于心死之感, "大概……你们世子,比较敏感怕摸?"刚说完她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淮安。

甄娴玉: "……"

她已经死了,有事请烧纸。

好在傅淮安并没有说什么,甚至他都没有进门,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甄娴玉悄悄地松了口气。不顾丫鬟们的劝阻,她强硬地洗了一个澡。

换了干净地衣服,等到周围闻不到那股隐隐的汗味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退烧的过程中她出了多少的汗。

整个人好像都馊了。

洗完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轻了十斤。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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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可能是傅淮安落下的,于是让人给他送回去。

傅淮安觉得她应该已经记下了,过段时间,见她一直没什么反应,便故意试探她, “你随我来京城的时日也不短了,要不要给岳父去封信报个平安?"

之前那男人拼着重伤也要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要交给她来做。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人打算在太子府偷的那份名单。

他故意做了一份假的落在她的面前。

因为他有些急着想借她的手传出去,才等不及刻意制造这个机会,让她与府外通信。

见她诧异地看过来,傅淮安冲她微微一笑, "怎么这般看我?"

甄娴玉知道他是在试探她,她用指尖刮了刮捏在手心的杯子, "多谢夫君关心,不过不必了。"傅淮安专注地看着她, "为何?我还以为,离家久了,你会想家。"

“因为……”甄娴玉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继续道: “我不识字啊!”

她在那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容里没有一点不自然,“我在乡下长大的,没有机会读书,夫君你是不是忘啦?

傅淮安:

他想过无数个可能,却唯独没料到她居然会用这个理由打发他。失策了。

但她一个细作,拿到东西不赶紧交给她主子,这合理吗?

傅淮安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头顶还有一缕发丝翘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傅淮安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不过就在要触碰到她的发丝的时候,他忽然回过神,猛地攥拳收了回去。

甄娴玉发烧这段时间,整个朝堂都因为八皇子遇刺一事而震动了。

前些日子八皇子得了风寒之后,因为需要静养,便主动提出去庄子上。

因为那边有温泉,对他的情况更好些。

但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刺客那么嚣张,视皇权于无物,公然挑衅朝廷。那日若不是八皇子的暗卫拼死地护他,怕是人都要炸成灰了。但哪怕如此,他还是被炸了个外酥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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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虔诚修道的明诚帝大怒,要求太子即刻彻查此事,一定要将那个刺客抓出来,不然便是他的失职。

八皇子不仅是皇子,还是继后所出,是除太子之外唯二的嫡子。

他的身份尊贵无比,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太子出了差错,在身份上最有名正言顺能荣登大宝的便是他了。

而且他也是明诚帝最宠爱的儿子。

如今八皇子生死不知,这简直就是公然踩着皇帝的脸面挑衅。

八皇子一向为人和善,温和守礼,兄友弟恭,孝顺懂事,从不与人为难,也不肆意妄为。明诚帝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什么人这么恨他,致他于死地。他唯一怀疑的,只有太子。毕竟这些年,太子的年纪逐渐大了,手心的势力也一天比一天更强。

但因为他还没死,太子就只能是太子。

他这个做父皇的对小八宠爱有加,太子觉得受到了威胁,所以对弟弟动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明诚帝本就因为自己逐渐衰老,而名声极佳的太子却正处于壮年而忌惮。

他将这事交给太子来处理,寻伤了八皇子的凶手只是其一,想要借此敲打叱责太子一番才是重点。

太子自然知道此事,与属臣说起的时候眉心都是皱着的。听着其他人争吵的内容,傅淮安的思绪忍不住有些飘忽。

猜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一个想到甄娴玉身上的。

哪怕八皇子出事的时候,甄娴玉就住在旁边的庄子上。

大概是听了那个洗脑包,觉得甄娴玉体弱残疾,所以这么多天过去,连问都没人问一下。

傅淮安试探了一下同僚,结果就被打断了, "哎,知道你心疼你夫人,放心吧,没有人为难她的!你夫人怎么可能是刺客?你放一百个心,我们都不会误会找她麻烦。"

傅淮安: "……"

可是我夫人真就是刺客。

你们这些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的凡人。

不过傅淮安虽然这么想,但他并没有打算说出真相。

因为甄娴玉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棋子,一旦暴露,就会被抛弃。想要从他们这种专门培训出来的人口中挖出东西,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的骨头比命还硬。

他想要不动声色地钓出藏在她身后的大鱼,所以此时她还不能出问题。他却全然不知甄娴玉自打醒过来起,就一直等着他问起那天的事情,说辞都准备了好几个版本。

结果,连府上的丫鬟小厮,都听说了八皇子遇刺导致现在京城戒严的事,人人风声鹤唳,只盼望着早日能将真凶捉拿归案。

偏偏傅淮安却像是没这回事似的。

倒是把甄娴玉给急得不行。

她攒了一肚子的锅打算甩给男主,结果傅淮安就是不问她。

好气!

她决定,如果过两天傅淮安再不问,她就主动去说这件事。但还没等她找到机会开口,傅淮安就突然忙了起来。

再然后便是宫里太后过寿,举办宫宴,所有有品级的命妇,都要入宫庆贺。一直到入宫那天,甄娴玉都没见到傅淮安的人影。她叹了口气,只好先按照宫里的要求进宫拜寿。

寿宴还未开始,太后只召见了几个比较亲近的人,其他的官眷都在席位上候着。甄娴玉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无聊的等寿宴开始。

忽然有一个宫婢端着酒壶,从她旁边路过的时候脚下一崴,一壶酒眼看着就要洒在她的身上了。那宫婢脸一白,立刻就跪下,“夫人饶命,都怪奴婢没拿稳弄脏了您的衣裳。现在寿宴还没开始,您随奴婢下去换一下吧?"

众所周知,这种剧情一般都有问题。

要么是引路的宫婢有问题,故意把人带到违禁的地方去。要么就是刻意暗算,然后再把事情闹大。

一般女主遇到这种事都会遇贵人逢凶化吉,或者自身机敏转危为安。但女配就只有一个凄惨的下场。

好在甄娴玉作为一个炮灰女配,心里非常有数,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她站起身,抖了一下。

只见那酒水顺着衣摆落在了地上,而原本应该被打湿的地方光洁如新。

宫婢顿时瞪大了眼,眼里充满了震惊之色。

甄娴玉一脸淡定,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我猜到可能会遇到换衣服的情况了,所以我特意让人重新做了—件诰命服…...防水的。”

宫婢脸上的表情已经一片空白,她偷偷地瞟了一眼甄娴玉,还想说什么。

结果就看

到甄娴玉突然掀开了最上面的一层,语气带着几分炫耀,“而且我在里面还套了三层,哪怕出了什么问题,这个裙摆处有扣,可拆卸,解下来就行。”

宫婢:"......"

主子要见的是傅世子从哪个乡下扒拉出来的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