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力气?”李文翾笑道,“不错,很有长进。”
相思蒙在衣裳里,说话都声音大了:“李元启你无耻卑鄙下流,你今晚自己睡吧,不然我睡到半夜一定把你蒙起来揍一顿。”
李文翾点点头:“可以,你别到时候昏睡不醒叫都叫不起来就成。”
“哪有阿兄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你真的是……无耻!”相思觉得浑身都是痛的,腰疼背疼膝盖痛腿痛嘴巴痛……
连手指都是痛的。
“孤对你不好,你就差骑在孤头上了。”李文翾撇嘴,“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有!”相思一下子从衣裳里钻出来。
到了寝殿,李文翾把她搁在床上,俯身撑在她胸前,亲了下她的唇瓣,她那气焰一下子灭了,别过头:“你离我远点。”
李文翾掀开被子把她塞进去,终于说了句软话:“太久没见你,孤对不住你,下回你来,如何?孤随你折腾,任你揉圆了搓扁了,绝不反抗。”
他话说得诚恳,可相思知道他又胡扯道,她恨恨道:“好啊,那把阿兄绑起来,这才算公平,不然我又拧不过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兽性大发。”
李文翾被戳中笑穴似的,趴在她身上沉沉笑了起来:“你倒是花样不少,用不用给你备些皮鞭啊锁链什么的?”
在无耻这门学问上,相思真真是自愧弗如,她翻身,将自己团进锦被里,声音闷在里面:“滚!”
李文翾开门,叫下头人去备些吃的,还有药膏。
又把太医叫来了。
太医瞧着陛下身上的被水浸泡得开裂的伤口,悲痛道:“陛下怎这么不惜自个儿身子。”
徐德万仰头望天。
徐衍低头地。
相思隔着一道屏风,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李文翾“嗯”了声,没甚所谓道:“无妨。”
不是靠着这道伤,哼唧了好几回,哼得相思不敢反抗,哪有那么好的事把她困在那儿那么久。
太医离去了,宫人们都退下去,灯灭得只剩一盏,李文翾拨开帐幔,掀开被子钻进去,倏忽装模作样反思起来:“头一回你主动撩拨孤,又在那种地方,孤难自持些,也是有情有可原的。不过今日确切是孤过分了些,害你吃苦头,孤跟你道歉。”
相思背对他,没好气:“你自己听听,怕是阿兄自己都不信罢。”
李文翾没忍住,笑起来:“好了,那做都做了,孤也不能自裁以谢罪,你转过来,孤。”
相思才不要:“不。”
“你不敢。”李文翾从背后捏她的耳朵,“你其实心里也高兴,偏要装生气。”
相思心道,我要是高兴些,你怕是命都不要了,我的命怕是也没了。
一幕一幕,不停在脑海里闪现,每闪一次相思就想死一次,气愤他怎么敢、怎么能、怎么会……
好几回,她意识都恍惚了,醒过神来懊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又气自己心软,忒惯着他。
这会儿气愤是假的,羞耻是真的,她不想跟他说话。
偏李文翾不放过她。
“姌姌,你我既是夫妻,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你气也气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消气了。实在不行你揍孤一顿算了,别不理人。”李文翾从背后抱她,手穿过她的腰身,扣在她小腹。
相思沉沉叹一口气:“睡罢,阿兄不累吗?”
李文翾矜持而又隐隐自傲道:“尚可,不过热身而已。”
相思两眼一黑:“李元启,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陪你胡闹了,闭嘴,睡觉。”
李文翾小声道:“娘子你好凶啊!”
相思不理他。
“那我现在睡,你以后就陪孤胡闹了?以后是什么时候?明日可以吗?换个地儿,或者孤叫人把上清池收拾出来?”李文翾兀自畅想起来。
相思忍无可忍,终于转过身。
“啪——”
一巴掌,拍在他胸前。
李文翾先是沉默了下,继而难以克制似的,皱着眉闷哼一声。
相思顿时怒火尽消,有些担心地着他:“伤口又裂开了?”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李文翾捉了她两只手,将人拢进怀里,温柔缱绻地亲了她一下,一脸得逞的笑意:“你瞧瞧你,这么关心孤,还要装得凶巴巴的,你说你害臊什么,左右孤是你夫君,又不会笑话你。”
相思十分没脾气,终于泄气趴在他胸前:“下辈子,我要做阿兄的阿姐,每日打你三遍,打到你哭鼻涕为止。”
李文翾挑眉,心道,你做阿姐怕也是被气哭的份儿,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都想到下辈子去了,你果然还是喜欢孤喜欢得要命。”李文翾玩她的头发,觉得甚是心情放松,仿佛连空气中都溢满馨香,于是声音也温柔,“下辈子不行,孤还想和你做夫妻,明日可以,孤带你出宫,许你做一天阿姐。”
相思想起出宫,终于才心情好一点,懒得和他计较了,眼眸微亮:“只我们两个好不好?谁都不带。”
“好,”李文翾亲亲她额头,黏黏糊糊地蹭了蹭她,“都依你,睡吧,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