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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他这是被调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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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棠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桌想。

此时她思绪转得极慢,不过她并没有发觉。

还是不了,太过仓促。

磬儿与那童到底交往不深,若能将其引出去玩也就罢,偏偏人就在院中,里面有什么动静,恐怕外面顷刻就会知道。

这次只是为以后铺路!

她这么想着,可瞅着瞅着又莫名多了点不甘,这么好的机会,若是得手后,她也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

不行,不行!

苏小乔不是说了,一次恐怕不够,还要多次?

若开头就把事弄砸了,哪来的下回?

做人还要往长远了打算,不可冲动行事,还是等万事俱备再说。

“小生,暂时放过你了!”

到底饮了酒,浑身发热,再加上身心愉悦,不免比往常多了几分肆意,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拍了拍,又揉了揉。

手感不错。

“为何这张脸生得如此好?”

“怎么长的?”

本就打算捏一下,谁知没管住手,连捏了好几下。

突然,指尖下的人呓语了声‘太太’。

她顿时吓得连忙收回手。

在清对方并没有醒过来,心里连念叨了几声罪过罪过。

这时,她也清醒了,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外面扬声道:“小童,你家公子喝醉了。”

院中,同喜听到里面动静,忙跑了进来。

进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主子怎么样,而是委屈道:“太太,小的叫同喜,不叫小童。”

真是个可的小家伙!

带着这么个笨童,主人不被卖都是好的。

不过,笨才好啊。

颜青棠醉眼惺忪,却不自觉,丹口噙笑道:“还不快把你家公子扶回去,免得吐在我这儿。”

她笑得肆意,素云却出不对,忙给磬儿使了个眼色,让他也去帮忙。

等人都走后,素云凑上来,低声道:“太太,你喝醉了?”

“本太太怎可能喝醉?这才多少点儿酒儿!你就算再去倒一壶来,我喝完了也不会醉。”

素云自然不会与她再倒酒。

可这时颜青棠却不依了起来,非要让她去倒。

“太太,你真的喝醉了,不能再喝了。”素云哀求道。

“我哪有喝醉?让你倒酒你就倒。”

还是磬儿老实,扶完生回来见姑娘和素云闹,忙跑到厨房去倒了一壶酒来,放在桌上。

然后人就跑了。

颜青棠大悦。

开始用酒杯喝了两杯,觉得不过瘾,又对着壶嘴喝了一通。

素云好不容易才把她扶到椅子上,她却又来了兴致,一手搂着素云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非要让素云给她唱曲儿听。

素云哪会唱什么小曲儿,急得眼圈都红了。

可她非缠着不行,最终素云只能把幼时阿娘哄她睡的童谣唱来,这才暂时把她哄住。

东厢里,同喜抹抹头上的汗,了放在榻上的公子,哀怨道:“公子你真喝醉了啊?”

主子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啊?

还有那颜太太,明明不胜酒力,非要喝什么酒,现在闹着让素云给她唱小曲儿。

听着正房里传来的荒腔走板的小曲儿声,同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么,他好像似乎没那么惨,最起码公子喝醉了不闹人?

纪景行睁开眼,瞥了他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

此时哪还能见到什么醉态,双目也十分清明。

同喜露出惊喜之色,正想说什么,被他伸手打断,他正在听从正房传来的声音。

此时不光有素云的声音,又多了个女声。

似乎唱的是当地的童谣?

“……一箩麦,两箩麦,三箩开花拍大麦,劈劈拍,劈劈拍,大麦打得少,荞麦打得多,送你一淘箩,磨面做馍馍……”

“……外婆来格纺棉花,舅舅来格摘枇杷,枇杷树里拗朵花,舅母戴了走人家,走到东家走西家,还讲人家勿下茶,咯碌咯碌骂人家……”1

苏州当地的吴语,让外乡人来听,是极难听得懂的。

与大梁官话全然不同。

但吴语自带软侬的腔调,明明是童谣,偏偏唱出一种独属江南水乡的小调儿之感。

纪景行不禁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抹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复杂的神色。

此女真是大胆,他方才那是被调戏了?

什么叫小生,暂时放过你了?

什么叫做这张脸为何生得如此好?

还那么摸他的脸!

从小到大,除了母后、父皇和皇祖父,还从没有人敢如此逗弄他。

一直以来,纪景行都没弄明白颜青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把房子赁给他,还扮成商户太太与他朝夕相处。

若说是冲着他而来,从她昨天到今天的反应来,她并不知道她家中的季生便是‘冯爷’背后的‘钦差’。

可若说毫无目的——

颜家目前危机四伏,她却偏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穷生身上。

方才那句暂时放过你了,让他似乎洞悉到了什么。

但纪景行不愿承认。

无他,此女方才的态度,就像那整日流连青楼勾栏的风流浪荡公子哥儿,而他则成了被公子哥儿中的貌美孤女。

无依无靠,被公子哥儿视为猎物。

太匪夷所思!

她再非寻常女子,到底是个女子,为何要如此?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只是醉了,这些言行不过是她醉酒之后的无意之态?

对此时的纪景行来说,颜青棠整个人就像一个谜,让他琢磨不透。

明明你以为透了她,她却转头又是一副模样。

也许他该把一些事情尽快提上日程,如此才能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不是他这个身份,而是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