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一把火烧了自己?外化的精神体。他也曾潜伏在营地中,交待林苑要小心自己?和温莎。
但在最后,他明明得到了“黄金树”,却没?有砍下那终结的一刀。
薰华知道自己?的身躯值多少钱。他在污染区内听到无数的哨兵在心中疯狂地念叨过?那个价格。
那是一个在如今的时代能?让无数人杀妻弃子的数值。
薰华的面具低下来,看着眼前和自己?交握的手。
哨兵的手掌握住了怪物金色的手,对方的情绪从?两人交握的皮肤处传递过?来。
干净而诚挚,和他的言行一样,甚至对自己?用上了敬语。
这?个男人是一柄锋利的刀,一个精悍的战士,战场上的狂人。
但如果褪去他沉厚的外壳,剥落那些?悲伤的经?历。他会是一个温暖的大男孩。有很热的血,很柔软的内在。
会握一只怪物的手,会和玫瑰营里中的囚徒道谢,会依旧喊他这?样的人向导。
这?是一个很好的哨兵。
很合适林苑小姐。
他们俩真的很像。
……
“那我就先回去了。”倪霁和林苑告辞,“时间不早了,改日?再来拜访。”
他在林苑面前总是很克制,情绪内敛,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林苑唔了一声,确实是晚了,月亮都升起?了。折腾了一天,她肚子都饿了。
她送倪霁去大门口。
小锁咬着手绢看薰华,薰华叹了口气。
时代真的在倒退,当?年,哨兵们面对向导的时候,热情地一个个像是开屏的孔雀。
这?两个人,一个死死约束着自己?,一个呆得像是木头。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他听见在远远的大门外,哨兵站在那里和林苑说话。
公事公办的模样。
“之前你询问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无瞳之地,已?经?在收集资料。如今既然真的要去那里,等我回去就把资料整理好,传到你的个人终端上。”
林木头只会说,“哦。”
“那我就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好的。”由一个字进步成?三个字。
薰华推了推小锁,让她先进去。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株小小的黄金树,金色的树叶在月光中莹华烁烁,随着夜风轻轻摇摆,薄薄的金属们叮当?碰撞,唱起?了一首优美的歌。
那是温莎的歌,留在黄金的心中,薰华时时反复地听,每一次听见都能?融化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