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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涯眼睛半闭半睁,实在困坏了,贴在他的颈窝,喃喃道:“我还炖了清鸡汤,一会儿给你煮寿面……怕坨,刚刚没煮——”

深秋时节,外面更深露重,牧野夜戏归来,满身寒气,却很怕冻着他,忙把他提溜回床上,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亲了他一口,说:“我去洗澡。”

温涯打了个好长的哈欠,说“那我去@#¥%”,便一头栽歪回了床上,牧野没听懂,但推测他是说他要去煮面,正想说不用,他却已酣然地睡熟了。

牧野有快一个月没见他,把他展开放平,盖好被子,调暗了灯,蹲在床边看了他半天,拨了拨他方才侧睡、压得乱翘的额发,冲了澡出来,才开始一件一件地拆他带来的礼物。

这些礼物他准备很是用心,应该是问过了老叶他们,知道他六岁时整天都在拼乐高,八岁时在读《汤姆索亚历险记》,十四岁时很喜欢《幽灵公主》,于是便给他找到了一张电影97日版CD。

他还给每一份礼物都认真写了贺卡,牧野摸了摸卡片上的字迹,弯了弯唇角,珍惜地一张一张叠好,拆到一个黑色的小方盒时方才真的神色震动,因为上面的卡片写的不是牧野,而是“贺长风两百岁生辰”。

那里面的是一个白菩提根雕成的骰子,当中殷红一点,嵌着一颗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

而牧长风千百年前的入骨相思,他已知。

无论是生是死,无论在何时何世,无论在过去还是此刻,牧长风永远都被温涯爱着。

骰子是温涯手作,他的指腹上,还有锉刀留下的伤口,牧野认真地一寸寸亲吻过他的指尖,只觉胸膛都被酸涩的欢喜涨得发疼,关灯上床将他牢牢地抱住。

而温涯睡得温暖柔软,像一团黏人的猫咪,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半梦半醒地摸索过去扣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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