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刚刚看过的那个故事,不知怎么,两颗温热的眼泪便砸了下来。
他摘下VR眼镜,伸手去抱他的爱人,把眼泪全都撒在了他的颈窝,明明是他在哭,却好像在安慰他一样,傻乎乎地一直在抚他的背脊。牧野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刚刚为了效果更好,他还特地调低了空调,开了加湿器,可是两个人这样紧紧贴着,却还是抱得身上汗涔涔的,他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像哄孩子那样捋了捋他的后脑勺,低声问他:“想家了?”
温涯摇了摇头,嗅到他身上干净的琥珀味、松香味,安静了片刻,才问:“从前你自己坐在崖边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听见他如此问,牧野才知道他是在心疼他,伸手帮他抹干净了脸上的湿痕,认真回答说:“在想等你回来,多半还会想住在这儿,屋子朽了,要好好翻修;想山下如今没什么人住,初一十五没有集可赶,该带你上哪儿买枇杷吃,买风筝玩;想瓜皮长大了,总不怎么着家,咱们是再养一只胐胐,还是养一只小白泽。”
“只要一想到你总有一天会回来,会重新住在这里,我就觉得很高兴。”
他的心中希望从不曾灭,日日期盼重逢,便不觉日子难熬。温涯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傻小孩的脸,听到他如此说,忽然觉得心中轻松了些。
而听到“再养一只胐胐,还是养一只小白泽”的瓜瓜却心情不甚美丽,闻声便跑了出来——它大约是还以为别的灵宠已经被带了回家,简直气到炸毛,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骂骂咧咧,杰尼龟跟着出来,舔舔它的小胖脸,它却朝着它龇牙哈气,像个刚刚听说爸妈生了二胎的叛逆儿童。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些。
温涯有点好笑,朝着它伸出手,瓜瓜便立刻委屈得哼哼唧唧,跳上沙发,一脑袋拱进了温涯怀里。
温涯亲亲它的脑瓜壳,哄它说:“别听他瞎胡说,没有别的猫。”
瓜瓜最近都是由一家不错的宠物托管机构上门喂养,每天都有营养配餐吃,稍微有点超重,压得温涯腿麻,牧野试图把瓜儿子拎过来,瓜儿子却还在生气,直接拿屁股对着他。
温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他的身上起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说:“其实我也给你带了个礼物。”
牧野:“!”
温涯指指自己的行李箱,说:“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喜欢。”
牧野几乎瞬间猜到了会是什么,双眼发亮,像只找到了遗失的心爱玩具球的狗勾。
几分钟后,他果然从温涯的行李箱里找到了那件白色和银灰色的欧根纱裙,“!!!”
温涯笑道:“服装组的老师说,反正这么大的码以后也用不——”
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重拾快乐的狗勾扑倒,堵住了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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