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涯把手机放回支架,咬牙切齿地去开烤箱,全部烤裂烤糊了。
【快去把给你发微信的朋友挨个揍一顿!】
温涯:……世界毁灭吧。
“一会儿就给大家抽奖抽这些巧克力口味的咸蛋黄球。”
【哈哈哈太狠了吧】
【居然有点想试试,抽我抽我】
【前面的别想不开啊】
温涯冷静地将烤盘上的硅油纸一卷,坐下来重新开始剥咸蛋,“现在我要重新烤蛋黄了,如果谁再敢来打扰我——”
他指了指身后烤黑了的二十个蛋黄,对着镜头面露核善微笑,“我就请他把这些全都吃了,纸都给我舔干净。”
*
面和油酥都已经发好了,总不能放隔夜,温涯还是把蛋黄酥连夜烤了出来。
云片糕要用的湿糖浆最好静置过夜,于是温涯又把湿糖浆弄了出来,隔天一早便起来拌好了糕粉过筛,然后上锅把糕蒸了出来。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不过成品倒是卖相不错。温涯拍了两张照,原本想发个朋友圈,想想给小男朋友看见又成了提前预告,便还是忍住没发,把东西各自封进食品袋里,去社区医院挂今天的药水。
挂药水时他又刷了会儿微博,昨天他直播的翻车片段已经被剪辑了出来,因为被几个娱乐大V转到了首页,结果收获了五千多次转发,高赞评论建议投稿炸厨房小组,下面全部在哈哈哈顺便问这个小哥哥是谁。
温涯:含冤饮恨!
正预备把自己的成品图片发到微博上,手机忽然收到了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来电。
温涯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问:“您好?”
对面只能听见一阵轻轻浅浅的呼吸。
温涯又问了一遍,电话那头才缓缓地开了口叫他,“儿子。”
“我是妈妈。”
温涯没有料到,饶是旧事早已释怀也不由一阵心悸。
他问:“您有什么事?”
对面迟疑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温涯皱了皱眉,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外出工作十年以来,每年都会回去跟舅舅一家和外婆一起过年,反倒是他的母亲,在他的印象里几年也未必能见到一次,但还是如实回答说:
“回,我是三十上午的车。”
对面叹了口气,似乎是颇为苦恼,踌躇半天也没有开口。
温涯见药水差不多挂完了,便朝着护士挥了挥手,直接出言打断了她的迟疑,“您有话可以直说。”
电话的那头又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你今年能不能就别回去过年了?你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吧,你们可以聚一聚,一起玩一玩,也省得折腾——”
温涯垂着眼睑,看着护士手脚麻利地拔下针头,轻声道了谢,方才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说:“我回去是为了见我舅舅,见我姥姥,怎么都是要回去的,您如果实在不想见到我,可以自己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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