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高寿啊?”白振华询问。
柏先生举起手,做了个手枪姿势:“八十有一,老咯。”
“嘿,您瞧着可不像八十一的模样,这头发还没全白呢,哪里老了。”
“这头发染过的,我这样的位置,也是不敢老的。”柏先生一边说话眼角余光一边瞥向白候渠。
白侯渠虽然低着头不说话,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可明显的在竖起耳朵偷听呢。
“那倒是,人人都说咱们老了,但是我还是不服老的。”白振华对柏先生的说法还是很赞同的,毕竟他还想继续为孩子们遮风挡雨呢。
柏先生轻咳一声:“你是不服老,我却是不能老,老弟啊,这世道,谁都有身不由己的事,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我宁可不要这万贯家财,只要家庭和睦,一家人住在一起,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只可惜啊……”他说着摇摇头,满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身不由己啊……”
一连两个身不由己,说的很是心酸。
白振华下意识的瞥了眼白候渠,见他在认真听,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按白候渠的说法,当初他父亲是死了的,甚至是他亲手入殓,亲眼看着下葬的,漂亮国因为地广人稀,所以不流行火葬,更流行土葬,难道说当年是假死脱身?被埋葬后又被挖出来了,换了个身份去了港城?
这怎么越来越像电视里面演的了?
但若不是这么回事,当初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说,和白家没关系,只是单纯的,长得很像的人?可看着白候渠那样子,也不像啊,似乎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白振华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缓和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才好。
但是……误会这东西,要是一直藏着掖着,就一辈子都解不开,还是得要说开了才好,所以他轻咳一声,十分僵硬的继续问道:“柏同志这年纪,家里孩子应该也能独当一面了,有时候咱们也得认老,把担子给孩子们多扛扛,趁着咱们还能在旁边指点一二,把孩子们带出来才是正经。”
柏先生听到这话,忍不住苦笑:“我虽说有两个儿子,却都不曾在身边,如今孑然一身,到哪里去寻能帮衬的人哦。”
“原来是这样……”
白振华抿了抿嘴,心中思量一二,才又开了口:“这父子没有隔夜仇,你好好与孩子说,他们会理解你的。”
许是白振华这话说的太笃定,让柏先生有了希望,他怔怔的看着白振华:“你觉得会么?”
“好好说,不要隐瞒什么,肯定会理解你的。”白振华也坚定的点点头。
柏先生沉默思考。
白振华起身:“你们先坐吧,我去局里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