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个不停,很突然的,颤抖的动静停止,眸子里绿意愤怒地挣扎了片刻,才不甘地闭上了眼。
下一秒,他的睫毛很轻地颤了颤。
虞临渊睁开了眼睛,却没有马上坐起,而是打量许久房间的布局。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被四周传来的淡淡玫瑰香气拥抱。
这是金池的床。
虞临渊视线流连在床上每一处,并未看见其余痕迹,空气里的气息很干净。
第二次了。
他神色平静地起身。
这具躯体,对于他和另一个人格来说,是两人无形的战场,每当其中一人放松警惕,另一人则会打破约定俗成的规矩,掌控身体。
第一次他意外醒来,是在这间睡房外的卫生间,他还记得空气很潮湿,他被金池紧紧攥着。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了热意。
没想到第二次意外醒来,却在金池床上,这个他从未探访过的私人领域。
门外紧闭的卫生间传来隐隐的水声,那人是谁自不用说,虞临渊没出声,静静看着屋里的一切。
大床旁的小床,地上散乱的拖鞋,纯白枕头上躺着几根掉落的头发,金色的,黑色的,缠绕在一起,紧密无间的。
真亲密啊。
不知多少个日夜相拥入睡。
如果金池这时从里面出来,就能看见虞临渊眼中的漠然,没有平日的温柔斯文,像一尊冷漠的神像,行走在人间。
卫生间里水声停了一下,很快,随着褪去衣物的窸窣声,更大的水声响起,里面的人开始洗澡了。
现在才早上七点,他通常在八点苏醒,这次提前了一个小时,拉开窗帘,窗外连绵细腻的雨幕笼罩着古堡,有冰冷的雨丝吹进来打在他脸上。
窗外的世界灰蒙蒙一片,风很冷。
虞临渊站了片刻,转身,背衬着雨幕,迈步往房间外走,目光忽的掠过凌乱挂在衣架上的一件衣服。
那是金池最近常穿的一件黑色薄大衣,因为名气越来越大,他穿得越发低调,担心外出被人认出来,引发骚乱。
但他长得好,再加上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即使穿得低调,还时常被认出。
此时那件很薄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口袋位置明显地凸起一块,方型轮廓的。
虞临渊脚步在门口顿了下,视线落在上面,不知想了什么,思考着,从里面拿出了那件东西。
是装着戒指的盒子。
很眼熟。
虞临渊眼睑低垂,看了很久,准备原地放回去,却摸到口袋里还有个盒子。
他难得愣了一下。
动作缓慢的从掏出了那个盒子,眼瞳中映出了一个和他掌心里一模一样的盒子——大小,尺寸,颜色,无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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