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再拉近了。
直到他微凉的呼吸与对方略急促的气息交融,鼻尖挨着鼻尖,唇与唇的距离不过一两厘米。快要吻上的瞬间,金池仿佛从这场梦里迷醉中醒来,乍然惊醒。
不对。
他用力推开眼前喜欢了多年,差点就能与他亲密接吻的男人,颤抖着声音道:“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他险些就要闭上眼,脑海里却忽然掠过了很多事,或许闪过一双占有欲十足的绿眸,又或许是那个暴雨夜,虞临渊愠怒的表情。
还有很多,很多。
话说出了口,他却想起了虞临渊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谢星,更不愿意提醒对方记起那段丑陋的记忆。
金池忍着泪,扶着石椅站起来,默不作声往外走,想要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快走到楼梯口时,背后的人无奈叫住他。
“那只是个误会。”
“星星。”
一句“星星”,砸得不想提及往事的金池头晕眼花,他脚步趔趄了下,站稳后迟钝地回头,看向藤架下的男人,“……你记得我?”
这一刻,他像被人撕开了光鲜亮丽的皮子,把自己最落魄最丑陋的一面,彻底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他记得,他全都记得。
记得当时的金池捧着包扎好的小兔子去虞临渊房间里找他,却猝不及防,在床上见到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见门被人推开,男孩子仅穿着件薄到几乎透明的衬衣,半个光洁的肩头露在外面,“小孩,你家大人呢?”
那时还未开窍的金池愣在原地,兔子不耐地从掌心跳出,一瘸一拐地跳走了。
他愣愣道:“你是谁?”
“我是送给房间主人的礼物,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去叫你家大人过来……”男孩子提着松垮垮的外衣,眼波流转地看向他,隐晦轻笑。
“拆礼物了。”
闻言,金池像石化的雕像,过了很久,被妒火噬了心的他,疯了似的把男孩从床上拖下来,连推带骂地赶出了房间。
那时的他。
嫉妒、愤怒、害怕。
害怕虞临渊对他的擅作主张不满,少年情绪易动,说不清什么促使着他,将男孩躺过的床单被子全都扔了,换了床新的。
随后脱光衣服,在月光下露出了自己瘦骨嶙峋、毫无美感的躯体,颤抖着爬上了床。
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等虞临渊夜里回来,毫无防备地躺下时,被子里,一丝不挂的少年怯怯抬头。
“对不起,临渊哥哥。”他有些害怕,脸上却带着某种奉献般的虔诚:“我扔掉了你的礼物……你不要生气,我可以替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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