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是不是有点鲁莽,就为了网上不知真假的话,万一触碰到男人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怎么办?
对方的反应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追杀?”
虞临渊似乎觉得好笑,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实木地板上。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金池,声音寒冷刺骨:“如果不是我锁住了自己,那群沟渠里的耗子怎么敢冒头。”
这是虞临渊来到这里,第一次下床,金池这时才发现,他坐起来居然比他还高半个头,要知道自己个子有一米八一。
这人岂不是有一米九?
见他不说话,虞临渊也不在意,微微俯身,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俱是压抑的疯狂:“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臣服于我,掌控一切的权势,富可敌国的财富,数不尽的美人——”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他发出了恶魔的低语,像引人往深渊堕落。
欲望是一个沟壑,世人多贪婪,无论怎么往里填补,都永远得不到满足。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饵。
谁知从前无往不利的话一出口,面前原本就用着奇怪眼神看他的青年,眼神更奇怪了。
金池一脸古怪,重点落在另一个地方:“自己锁住自己?所以你手上的镣铐是自己上的?”
有的事情不能细想,越想越离谱,他内心涌现出一个更离谱的念头:“难道你身上的药,也是自己下的?从头到尾就没有第二个人?”
他思路太跳脱了,虞临渊差点没跟上,愣了下,这样说也没错,毕竟某种意义上,那个人也是他。
看着他一脸不置可否,金池额角开始抽动,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不然?”虞临渊垂眸看着睁大双眼的青年,似乎透过清亮的眸子看穿其心底的不安,他兴致勃勃地用脚拨弄开床边漏掉的铅笔,脸上出现了一个经典反派笑,阴恻恻道:“等我自由,早晚毁了整个世界。”
金池:“…………..”
金池忽然感到一阵窒息,沉默了很久,干巴巴地捧场:“哦哦……原来如此,挺厉害的。”
虞临渊神情僵住,扭曲片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金池抹了把脸,仿佛这样就能抹掉扑面而来的中二风,不由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果然书读少了,不然怎么会不知道——世界上居然真有这样匪夷所思的病!
他还是先入为主太厉害,思路走窄了,虞临渊身上的异常原来都是自己造的,这样看来,之前追杀的人未必是冲着他,可能只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