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流五岁这年,里正点头哈腰地带着上头下来的官兵大老爷来村中征兵。
阿相年富力强,军爷点了他的名,从此之后,家里便只剩下舂花和阿流。
江羽心道这副本没法玩儿。
父亲阿相的背影走得他心酸,母亲舂花的眼泪哭得他心疼。
做着NPC,他就是阿流,阿流心疼被迫离乡自此永别的父亲,也心疼没了丈夫只能独撑的母亲。
江羽心底涌来了属于NPC阿流的难过。
玩家的视角和大能心胸在这一刻都不能令他平静。
他跑了出去,架上邻居伯伯为他造的小驴车,绕小路追赶征军大部队。
他想拦住他们,他想阿相回家。
终于,人群出现在视野中。
军爷见了无知小儿,分外生气地甩起鞭子,被阿相一把攥住。
军爷怒目:“你!”
陪在一旁的里正赶紧上前解释安抚,说只是小孩儿舍不得爹,谁都有做爹的时候,谁也都会有孩子,军爷便给个仁慈,让他们父子最后再道个别。
江羽心道:什么道别,我来带我爹回家。
却在转头被阿相抱住的时候红了眼眶哭了鼻子。
江羽:一定是因为沉浸角色、入戏太深的关系。
却听得阿相说:“阿爹走了,以后家里只有你一个男子汉了。”
“阿爹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你阿娘靠不上阿爹,日后只能靠你了。”
“以后不能再调皮了,快快长大,做个顶天立地能撑家的男人。”
“照顾好你阿娘。”
江羽那天从副本出来,一直到洗完澡爬上床,表情都淡得跟冷脸一样。
收到贺牧天给他发的消息,也只看了一眼,回都没回。
过了会儿,贺牧天的电话来了。
江羽裹在被子里、闷在枕头上,摸起来看了一眼,还是接了。
贺牧天用他近日和江羽聊天互动的语气,带笑地说道:“睡了?把你吵醒了。”
江羽闷声:“队长,周四就比赛了,你很闲吗?”
贺牧天:“……”
江羽:“仙门一堆伥鬼,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怎么还有闲心给我打电话?”
贺牧天:“……”
江羽:“挂了。”
贺牧天:?
次日,江羽第一次在上班期间戴设备登游戏。
他用昨天的端口登陆,系统提示他,端口不可用。
江羽摘了设备,一个电话拨给身兼他直播间管理员的官方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那个端口是一次性的,昨天能用,今天就不能用了。”
江羽让对方再给一个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