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铳给朱阳呈了杯茶,说:“您放心,他步行肯定逃不远……”
看着朱阳把茶水喝了几口,严铳垂下眸。
兵不厌诈,这种狡猾的手段,严铳也是会做的。他原本还担心自己的手段狠辣,让季灼桃害怕,现在倒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若非之前局势不利,怕贸然行动牵连季灼桃,他岂能留朱阳的命到现在?
严铳从朱阳身上取了钥匙,在朱阳的房间里找了许久,才在一个上锁的匣子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季灼桃很久以前就提过,并且在纸条里再次提起的东西。
之前季灼桃就提过,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带走这东西。而且是屡次强调,必须带走,否则他于心不安。
严铳看着密封的文件,心中暗道,真是搞不懂季灼桃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他相信自己吧,遇到危险却独自逃走了,说他不相信自己吧,却把他如此看重的东西托付给自己。
纸条上还写了他逃离的方向,严铳只希望他没有骗自己。
到底是交浅言深,于他们而言,信任问题终究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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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阳想找人自然是找不到的。
下山有三条道路,都是凶险异常,怪石嶙峋,平时他们都是一群人相互帮衬着才能勉强保全,而仅仅季灼桃和谢言两人,怕是凶多吉少。
季灼桃也知道,自己从打算跟谢言合作,抛弃严铳的计划时,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好在他们年轻力壮,身手矫健,经历一番惊险刺激的逃亡后,成功离开了山寨的势力范围,途中遇到两个巡逻的,就用季灼桃制作出来的炸药对付了。
季灼桃和谢言逃出来了,不知道跑了多远,他低头双手撑着膝盖,虚弱、气喘吁吁,他很少露出如此狼狈的一面,现在却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外形。
周遭是安静的街道和绝对自由的空气,朱阳他们应该不会找到他了,如果估算正确的话。
他的大脑从未如此清醒过。不会有错的,他徒步跑了那么久,又搭了难民的马车和轮船,他已经逃离了朱家的魔爪。
谢言高兴的说:“何哥,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季灼桃颔首,“别高兴太早,找个合适的藏身之地才是要紧事。”
谢言左顾右盼一番,忽然看见了前面商铺上面挂着的招牌,是军阀谢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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