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十几天,他都没去找严铳,然而严铳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严铳找来的是季灼桃的工作室。严铳一反常态的绅士,没有轻佻鲁莽,只在门口敲门问候说:“何汮,有时间吗?”
季灼桃带着面具口罩望过去,严铳竟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就直接来了,只好把手上的工作一停,“谢言,你帮我盯着,我出去一下。”
取下面具和手套,季灼桃出去把门关上,带着严铳来的通风好的地方,“怎么?是大哥有事找我吗?”
季灼桃侧身对着严铳,语调冷淡,甚至没正眼看他。
这要是放在前段时间,他们刚刚发现对方的秘密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段时间他们无所不谈。
严铳皱了皱眉,他不是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变化,可他从不是擅长主动的人,向来都是旁人来奉承巴结他,今天还是头一次。
他略带踟躇的说:“……没有。”
季灼桃于是侧脸,用一种“既然没事还不快滚”的眼神看他。
严铳平素嘴贱,但如今面对季灼桃,不知为何已然落了下风,半点玩笑话都说不出来,硬着头皮试图缓解气氛:“怎么,我最近都没见着你,还不能来找你……”
一语未尽,季灼桃率先打断,“找我?我瞧严先生最近,是春风得意的很。”
他一双美目似又变回冷凝、孤傲,像是第一次见严铳时的那种漠然,说出的话也是讥讽无比,“——居然还会记得我?”
这段时间里,他们毫无交集,更别提当初说好的合作了。
且季灼桃自认严铳也没必要跟自己合作,当初自己还能保护严铳一二,但现在,在朱阳面前严铳比他还受信任,他对严铳而言无利可图。
也难怪严铳这段时间没来找他。
季灼桃已然从严铳能带他离开的美好设想的魔怔里清醒过来,他理智的思考过了,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无关的人。
当初听严铳说出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信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反驳否认,后来在严铳面前就失去了优势。
季灼桃认为自己的心软和犹豫导致了目前的局面,他甚至以一种晦暗的思想揣测严铳——严铳现在有他的把柄,还比他在朱阳面前得势,他真的不会记恨自己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吗?
何况,自己压根不认识严铳的堂弟,谁知道严铳说的是真是假,也许当初严铳的说辞也是为了哄骗他以自保罢了。
严铳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沉声道:“何汮,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看你最近都不高兴……”
然而严铳的话再次被季灼桃打断。
“那你想要什么答案?”季灼桃挑眉看他,表面有条不紊的维持镇定。衬衣里却是紧绷且微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