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法垂眸睫毛微颤,心道,他看季清这般难受,也是想帮他的。但善法并非半点人事都不知,更何况这人双颊泛红,身子柔若无骨,任谁看了能不明白他的情况?
善法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不能答应。
季清见善法眉目略有松动之意,当即再接再厉,放了句狠话,“小师父,你若再犹豫,我真要死在这里了。”
“死”这个字令善法躯体一震,即便知道这是幻境,但一想到这妖活生生在他面前死掉的画面,他就不由心揪。
这种心疼仿佛在灵魂里留存已久,多年未被触及,但从未被记忆和灵魂忘记,如今只是再度显现。不过那些隐痛、酸涩只转瞬而逝,叫他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妄。
善法略显不自在的捏紧了佛珠,低声道:“贫僧,得罪了。”
说也奇怪,善法话音刚落,季清的身体就能动了。于是立即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
善法坐到床上,季清则半跪着攀在他身上。
接触的瞬间,即便隔着布料,季清已然能感觉身上的燥热缓解许多,低头去胡乱亲吻。
期间季清还不忘赞颂感谢他,“小师父,你真好,世间多亏了有你这般心善的和尚。”
明明知道季清是妖,还是为了救他而舍身入幻境,现在同样是为了救他而舍身。季清想,怎么会有待他这般好的人呢?
善法宝相庄严,低喃道:“渡施主,亦是渡贫僧。”
着新娘服的美人已是发钗散乱,衣衫不整。
他不知自己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是何等香艳娇美。
但还不够。
于是他只好舍了仅剩的羞耻心,引导善法。
说是得罪了,其实善法依旧本分老实的很,不随意动作,也不懂该如何,几乎全由季清做主。
善法衣袍整洁端正,身姿挺拔匀称,多一分便显健硕,少一分便显孱弱,正是男儿最年少青春的精壮漂亮身材。
但比容貌更盛的是他的气度,清贵公子,见之不忘,多染上一点凡尘琐事都是一种亵渎。身边庸碌众多,未损他丝毫风采。
然而这样干净的僧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正优雅的、轻轻挑拨着。
即便如善法这稚子般生涩的手法,也叫季清得了趣,不过半刻钟就丢了。季清攀着他的肩,溢出的全是喘息。
季清意识处于混沌之中,不自觉的低头去蹭善法的面颊,低喃道:“何……何璃。”
对于他哼的这个名字,善法是知晓的,正是他那兄长,何璃。
善法此时尚觉稀松平常,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妖念着旧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本就是长情的狐妖。
然而只缓解不到片刻,季清再度轻哼起来,“不行,小师父,还不够……”
一会儿是何璃,一会儿又是小师父,善法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