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实在不习惯他的面孔对自己做出这副表情,心里苦笑,自己果然是恃宠而骄了。他手拍了拍后背衣服,然后把手放在后背。
他尽量不去看那张脸,“我是防卫过当杀人进了监狱,由于是忠烈少将的儿子,才来了这个监狱,并不是想专程来找你……”
“这样啊。”靳焕卓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又翻来覆去看了看照片。
靳焕卓却忽然转了态度,“既然如此,我对你父亲有承诺,以后我会照顾你。”
小白:“第一个任务完成,第二个任务是获取靳焕卓的信任。”
季灼桃:“……你真会玩。”
他几乎已经猜到了之后的任务,无非是先取得靳焕卓的信任,然后背叛他,让他彻底憎恨自己。
空气凝滞了一会儿,季灼桃嗫嚅着:“刚刚我来的时候,你发烧的很厉害,现在好些了吗?”
“发烧?”靳焕卓想起刚刚醒来的时候,四肢无力,五脏俱焚。
记得世上有一种病叫自杀症,因为疼痛难忍,比妇女生子的疼痛要严重十倍,让患者觉得身不如死,常有轻生,故名自杀症。而那时加诸于自己全身的疼痛大概就与之类似。
千般难忍,却必须忍得若无其事。耳边却忽然有一个轻柔平和的声音在吟唱一个曲调,悠扬婉转,就像山涧里刮过的六月的风。这个旋律回响迷绕于脑海,有一种稍纵即逝的熟悉感。他不禁侧耳倾听。
而在不知不觉中,他恍然发觉自己身上的疼痛有所减缓。
体内有什么力量似乎呼之欲出,汹涌喷薄。
于是,他缓缓睁开眼。
双眼迷蒙间,只见一个青年坐在自己床边,那轻哼的调子仿佛跟他灵魂深处的某一段旋律重合起来……
靳焕卓:“你刚才……”
季灼桃却岔开话题,伸手摸上他额头,然后对比着自己的额头的温度,惊喜道,“你好像烧退了诶!”
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冒犯到,靳焕卓倏地捏住他手腕,声音冷硬,“你……”
季灼桃猝不及防被他擒住,加上本就是微微踮着脚去摸他额头的姿势,有些没站稳,身体没有平衡住,于是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向他身上扑去。
这时门口突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状态。
季灼桃闻声也向门口望去,原来是冉大胡子带着几个狱友在门口,面容惊恐,纷纷想要冲进来。
“靳哥!你有没有看到外面的人,他们有点不对劲啊!”冉大胡子一冲进来就开始嚷嚷,然而一进门就愣住,“额……你们……”
此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副极为暧昧的画面。
新来的小囚犯半倚半靠在这个监狱的大哥身上,而他们那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哥,则一手捏着小囚犯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扶在他腰间,虽然面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动作很温和。
……至少比对那些小弟要温和许多。
冉大胡子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冒犯靳焕卓,而不被他狠狠教训回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