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来,把枕头给你带回来了。”他还记得她之前说过,睡不惯其他的枕头,“不过还没来得及给你。”
“这么贴心,”漆黑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她从下至上抬头,目光明媚又欣喜地望着他,“但我现在用不上了呢。”
江须昂神色淡然:“刚给了一万块,如果你于心不忍,那就买一送一吧。”
“什么买一送一?”
“买个手办,送个枕头。”
他话音一落,她一愣,耳畔空余吹风机的呼啸。
她的房间甚至没有邀请过任何男性来,更不要说睡对方的枕头这件相当的亲密的事了。
覃缓脸颊一躁,低头揪着手指,摇头晃脑地骂道:“变态。”
“别动。”江须昂固定着她晃动的脑袋,“头发给你绷断了。”
“我才不怕呢,反正我头发很多。”
“……”
覃缓玩心上来了,偏不听他的,继续乱动着。
江须昂无语,余光中瞥见圆润光洁地耳垂,他内心一动,忽然伸手挠她的耳后。
覃缓耳后极为敏感,顿时咯咯笑着,坐披头散发像个车载娃娃,在床上乱动:“你干嘛啊,好痒……”
江须昂沉默片刻,关了吹风机,丢在地上。
覃缓笑意不减,便看见江须昂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瞳孔如深褐色的墨,带着波点一般的星光,又黑又亮。她喉间蓦地一紧,怔住望着他,心跳声在此刻异常明显。
她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角,江须昂便在此刻低下头,轻而缓慢舔舐着她的唇瓣。
覃缓被放倒在床上,仰躺着承受他的亲吻,江须昂翻跨在她的身前,或许是因为今天正式确定了彼此的身份和关系,他多了几分郑重和放肆。
——江须昂终于拥有了眼中的肖想。
他将限制行动的领带扯松,西装褶皱或深或浅,目光带着滚烫的温度,覃缓呼吸轻窒又心痒难耐。
她握紧他的领带往下一拉,重新吻了上去。
江须昂即使是斯文败类的外表,又藏不住西装下的匀称坚硬与肌肉。双臂撑在被褥上,覃缓的发丝胡乱地在床单上散开,空气中弥漫着热烈的芳香。
唇舌撬开彼此,辗转反侧吮吸着,他将她微微抬起来,吻得更深。
覃缓浑身轻轻颤抖,发出抗议的轻哼。
她在熟悉的地点,再次体会到夜晚躲在被褥中看小说的冲动。
今天这个约会,大概是要换地点了。
就在这时,男人粗粝冰凉的指尖再次触碰上耳后温热的软肉,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却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睁大眼,紧紧咬着下嘴唇。
“江须昂……”
“说。”
“我,”她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覃缓红着脸,不是很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就,就是——”
花瓣开出花朵,房间中的香气,总是能够将人的感官无限变大。
江须昂轻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这个时候还能问问题吗?不是应该先解决她的“不适”吗?
江须昂:“你准备什么时候验证你的眼光?”
覃缓:“什么?”
什么眼光?现在这种时刻是谈论眼光的时刻吗?
江须昂慢条斯理笑了笑:“平房宿舍,我在厨房洗澡,你看了我。”的地方。
“……”
怎么、又是、这!件!事!
这辈子过不去了是吧。
“我没有谁看了我不知道你不要以为身份变了就可以信口雌黄。”她将脸颊转到一边。江须昂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又低又沉地问:“所以什么时候验证你的眼光?”
“或者,”他笑了笑,“验证一下我不是针?”
覃缓用脚后跟踢了他一下,好巧不巧踢在了他的臀部上。
她目光闪烁含着羞意,而他眼底的温度更加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