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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庇福(傀儡戏,城南区...)(2 / 2)

诡话第一boss 吾九殿 7874 字 2023-06-01

联络处负责人、随机专员们简直难以想象他到底是怎么在遍布满傀儡影子的城南区活下来的。

"《傀儡戏》副本当时应该是直播间全部团灭得最快的一个,"解元真膝盖上横放着七星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一个小时三十分钟,连反应都来不及,被抽进去的所有玩家就全失败了。城南区直接沦为禁地,卫厄不在第一批玩家里,如果那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他没手机也没出门,很有可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就说得通了。"

联络处负责人喃喃道。

"城南区转为活人禁地,与外界的信号全部中断。卫厄不知道怎么活下来,却被困在傀儡城里三年,死里求生,磨出了一身好身手,却也不知道副本通关失败现实沦陷的事--在他来,很可能就只是一夜之间,城南区就变成了诡城。"

说到这,众人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寒栗。

竟然不知道,到底是死了的人凄惨,还是一无所知在傀儡城区里挣扎求生的人凄惨。

直升机上的人,都亲眼见过副本刚开始,卫厄被匹配进游戏的样子--病恹、重伤。说他是一条命已经全挂在了鬼门关上了也不足为过。

当时,他对周围的人和环境没什么反应,那时候大家还以为他是重病在身,对生死的冷漠。如今来,那分明就是三年人间地狱造成的麻木,已然不在意自己身在何方,又能再喘几口气了。

说话间,前线的基层专员已经将无人岗哨的监控直播连接到了直升机上总局信息专员携带的设备上。

信息专员敲了几下键盘,活人禁地外围封锁区的场景瞬间出现在屏幕上:

只见省道的无人岗哨前,银发青年还穿着副本里的衣服,深蓝布衣上染着大片血迹,正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他长腿踩着地面,宽筒黑布裤直地垂着,露出一节冷白的脚踝。手里提着一把不长不短的护撒刀。

见他无恙,信息专员刚松了一口气,就到卫厄背后隐约可见的封锁线里灰蒙蒙的诡雾忽然扩大。如同感知到活物一般,贴着地面朝卫厄这边涌了过来。

"禁、禁区诡雾在扩散,"信息专员脸色一白,惊呼道,"活人禁地--活人禁地要把他拉回去!"

"什么?!"

坐在机舱对面的人脸色骤变,解元真等瞬时不顾直升机急速赶往目的地的震动,抢身向前,向连上的监控摄像。

就像信息员说的那样,活人禁地浓重的诡雾已经涌到了卫厄背后,猛地展开,朝他围拢。而卫厄却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涌到卫厄身边的诡雾又骤然散开,露出青年瘦削的身形,就如同触碰到了什么无形且具有杀伤性的结界似的。

"退、退开了?"信息专员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着屏幕,"二级活人禁地的东西怕他?!"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信息专员甚至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解元真等人同样面色惊诧。

跟着解元真一起来的两名天师府小师弟表情更是活像见了鬼。

他们道门出身,对活人禁地的了解要比控制局单纯的数据分析员来得深许多。

自然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坐着不动,就让禁地的"东西"退避的人物在。

"--这还是人吗?"一名师弟脱口。

再封锁线上,禁地边缘散开的诡雾,此时又重聚拢,聚拢到一定规模后,再次朝青年涌了过来一一这一次,雾气比先前淡了许多,那雾气中,顿时就隐隐有许多丝线状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那些活的"丝线"飘向青年的脖颈、四肢关节,似乎是想要将青年缠绕做成一具的"傀儡影子"。

雾气一淡,清楚目睹到那些傀儡丝的瞬间,联络处负责人、信息专员等人的思维变得有些轻微地迟钝起来。

解元真急忙甩出一张符篆,低喝了声"破"。众人这才回过神,摆脱了那种古怪凝滞的影响。

再屏幕,顿时显得更加惊骇起来。

--这城南区二级活人禁地的傀儡丝原来竟然是藏在雾气里的。并且隔了这么远,还是视频转播都能影响到他们。

卫厄一个人坐在那里,竟然还能安全无恙?

那些傀儡丝却是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

这难道就是他在活人禁地里挣扎三年获得的特殊性?

直升机在众人的惊骇中全速赶往目标地,而距离遥远,转播的监控画面模糊不清,解元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省道无人岗哨前,那些翻涌的诡雾,完全不是被弹开的,而是忽地被吞噬掉一大片后造成的错觉。

卫厄的体内,融嵌在他肋骨之下,血肉之间的诡异石质神像溢散微微的血光。

隐藏在诡雾里,试图操控银发青年的傀儡丝线一触碰到他,就立刻如石质神像溢散出的血光拖进卫厄的身体里,一根根被收卷的蚕丝般飘向那尊阴寒渗人的诡物神像。

诡物神像在先前,卫厄以命换命造成的细小裂痕,随之一点点缓慢地愈合。

傀儡丝穿行过血肉。

主神在体内缓慢恢复实力的感觉格外清楚。

卫厄在这里坐着等人过来,他虽然不想变成牵丝傀儡,却也不想就这么等着,让主神吞噬诡雾里的东西恢复实力。

护撒刀在石面一划,卫厄冷不丁起身,朝监控摄像头走去。

直升机上,解元真等人,就到银发青年面无表情地直朝监控器走来,他眉骨的淡影压着戾气涌动的暗红散瞳,而左右的诡雾自动散开,有若百诡退让。

仿佛能够隔空感受到他人的监控一般,他语气冷而利:"人呢?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