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卫诗礼不顾病躯,直接驾车前往石智处。戴善担忧他,派徐欢前去监视。徐欢原是拒绝,生怕他又打他。
“算加班,叁倍工资。算工伤,赔你钱。”
“早说嘛。”
蓝色敞篷车内,卫诗礼的车速是要吊销驾照的程度。他的眼睛尚未完全适应强光环境,隐约中还能见到一些模糊的闪光,脑袋嗡嗡的,耳鸣不断。他却加大油门,他要立即看到石智,只有见到她自己才没有那么难受。
敞篷车的狂风呼啸,如同恶龙轰鸣。卫诗礼的绷带都被吹松了,鲜血重新渗出,滑落到卫诗礼的左眼,染红一片。他闭上左眼开车,如此危险,仍将油门踩到底,他不信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泼红了大半天空。晚风习习,吹动斑驳树影,也拂动狂躁不安的人心。j 城江边,草木依旧,浪涛不止。一片橙黄夕阳中的石智脸色发白,试图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心底里的幽怨与惊诧。
见到她的那一秒,他甚至有些高兴,抹了抹左眼的鲜血,踉踉跄跄地跑去。
“我不知道你为何还来找我。”看着眼前这个受伤流血的男人,石智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为什么还是如此冷漠?
卫诗礼压着嗓子,正如他试图压着自己奔涌而出的眼泪,说:“可。。。。。。你那晚明明说你爱我。”
石智毫不畏惧地直视他恳求的眼神,淡淡地说:“我不是对你说的,是对沙沙、我的丈夫说的。”
言语锋利,胜过世间千百张刀。卫诗礼又怒又悲,一把狠狠抓住她的手臂,吼道:“当晚爆炸来袭,是我奋不顾身、连命都不要地护着你;而你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我现在什么都不顾,不顾颜面、尊严、自我,都要跑来找你,你却说什么。。。。。不是对你说。。。。。”他越说越激动,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甚至。。。。都不介意你对着我,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看着青筋暴怒的他,石智硬生生地掰开他的手指,甩开他,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你很深情是吗?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卫诗礼,我早就拒绝你了,是你不听,非得跳坑里。现在好了,弄得自己一身伤。你大概从未试过这样吧,想必一直都是你在伤别人的心。现在轮到你自己了,感觉如何?”
最后一抹夕阳余晖消失于天际,世间再次重回黑暗。
卫诗礼恸哭不已,她说得对,自小到大,他都从未受过这般心灵痛苦。心理上的痛苦反应到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上,再也支持不住的他缓缓蹲下。
他再一次看着居高临下的她,准备迎接她的又一次暴击与碾压。石智捏着他漂亮下巴,说道:“当初你多高傲呀,自持美貌便要为非作歹。可我只是勾勾手指、随意揉了几番,你就甘愿奉上一切,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甚至不惜变成一条狗,在摇尾乞讨我的爱。”她笑了,是胜利者得意的笑,“难怪有人喜欢愚弄感情,原来是真的很爽。”
她再一次转身离去,痴情一片的卫诗礼还试图上前追,但疼痛让他一步一踉跄地重重摔倒在地。身后一直监视的徐欢连忙上前扶起,发觉他已经晕厥,“大少爷!大少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