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声,轻轻地颤抖着哭出来地声音,像是难以自制。
施良本能的想进去看看,在露面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能哭什么呢?
还不是哭靳行之、席星洲,以后不能打交道了,哭自己凭什么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可真坏,乔甜说的对。
他是个坏蛋。
施良也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更好的办法当然有,那就是对靳行之跟席星洲睁一眼闭一只眼,看他们荒唐。
然后呢?
施良喉结滚动,很是艰难。
陆周月会就此收手吗?
他不信。
她已经磨光了施良对她所有的信任,一点都不剩了。
还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离开他们,离开这所学校,甚至于这个城市。只要见不到、听不到,总有一天会了结的。
然后呢?
他做不到。
他的人生字典里面就没有写过退缩、逃避这些字眼。
陆周月也没哭很久,她重新出来的时候干干净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除了那双眼睛还有些红,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她看到施良蹲在门口,淡漠的看了一眼,抬脚要走。
“陆周月。”
施良忽然叫她,说道;“我愿意退一步。”
就一步。
最后一步。
施良问道:“你以后能别来招惹我了吗?我可以当这些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指望陆周月对此做什么回答?
所以他没得到回答。
施良昧着良心权当她默认了。
想必经历这一遭,陆周月也不敢来招惹他了吧。
他伸手撑着自己脑袋想,宾馆的房间门被关上,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没过几分钟他又觉得不放心。
上次陆周月瞎跑之后的事情历历在目,施良头一次憎恨自己没用的责任心,于是他追了出去,万幸陆周月还在,她手里拿着那管药看。
“行了。”
施良扯住她的胳膊说道:“我把你送回家。”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塞回去,报了陆周月家里的地址。
刚才说着桥归桥、路归路,施良还是忍不住嘱咐道:“以后别干这种让所有人都伤心的事情了,听着没。”
“你要是真喜欢席星洲,你就多站在人家的角度上想想,别太自以为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
“靳行之也是,你看他闷声不做响的,你说今天我来找你,靳行之心里不难受吗?他难受的。之前为什么他不跟我打架,今天恨不得打死我。”
“你觉得是为什么?”
施良问道,当然依旧没有答案,所以他补上了这个答案:“他是真喜欢你,但他要求不多,你多看他两眼就行了。我说我不允许,以后你只能属于我,他才受不了。”
“他是个没出息的,但是你也不能理所当然的去伤害人家对吧?”
“知道你家世好,有的人是愿意捧着你,宠着你,你能无法无天、刁蛮任性,你有这个资格。”
“可真不是我诅咒你,照你这么把人一直伤下去,所有人都会离开你的,陆周月。”
“我没骗你。”
“人与人之间从来不是什么钱啊、家世啊可以束缚的,靠的都是感情。”
施良摁住她的脑袋说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把你送到家里我也就安心了。以后呢,咱俩还是当朋友吧,如果你愿意跟我交朋友的话,不愿意那也没办法。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