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不信什么神佛,不信什么因果报应。有了陆周月,她就成了慈善家,每次积德行善的时候总想着,她不要福气,福气都给周月吧。
佛祖好像听到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周月不爱出门,不爱交际的?
周女士左右想不明白。
她对小孩子们抱有极其强烈的敌意,每一个被带进家门的小孩子最后都是呜呜喳喳跑出去的,哭的要死要活,说陆周月揪她们的辫子,说陆周月推搡她们,这不让她们碰,那不让她们玩的。她们不要跟陆周月玩了。
周女士为了女儿操碎了心,跟在她屁股后面赔钱。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家姑娘就这个脾气,没办法,不好意思你们忍着吧。
后来小孩子就不爱来家里了。
陆周月烦,她们也烦。
宴会就多了一层意思。
明明是成年的宴会,周女士牵着陆周月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视着众人,跟她讲:“月月,只要你喜欢这些人都能陪你玩。”
“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就换一批。”
陆周月牵着妈妈的手看了很久,很久,抬头朝她笑,她说:“这些人好像小丑啊。”
这不是一句夸奖的话。
甚至于,有些恶毒。
平日里那些西装革履、精致装扮的人,在陆周月的嘴里,成为了取悦她的小丑。
周女士想了很久,她抱着陆周月,脑袋靠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听她笑。
她长叹一口气:“周月说的是。”
于是宴会就有了另外一层意思,取悦周月。
她是陆周两家的掌上明珠,应该的。
为了维持这家庭永久的荣耀,她们做父母的没办法停下来。
一切都为了孩子,一切都为了陆周月。
周女士回国后第一次举办宴会,声势依旧很浩大。
知道女儿不喜欢出门,她就在家里举办。
两层的别墅下面的客厅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奢靡金贵的水晶吊灯擦得一尘不染,那些平时不用的古董摆件放得到处都是,长桌上从世界各地来的高端食材随处可见,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
周女士挑了很多漂亮的新裙子出来,各种白。
月光白、荧光白,奶白还有小公主该穿的蕾丝白。
陆周月却选了一套让周女士意想不到的裙子。
那是跟白一点不沾边,甚至于站在对立面的颜色。
周女士在国外的秀场上第一眼就觉得它适合周月,但周月不喜欢,她就没推荐。
“它很漂亮。”
陆周月摸着那条长裙,摸着它狐裘披肩。
周女士想了想:“确实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