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亭璇被叫去试听补习班的课程,没空和我一起去跑操场,我也就拾起书本去图书馆复习。
自从上次和陆向禹不欢而散之后,我远远看见他都会绕道走,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我们连着好几天都没见到面。
座位找着找着竟是发现他坐在个人座上,我没有去和他打招呼,反而往反方向找其他位置。
我自己也知道那天是自己莫名奇妙讲话带刺,可一时又拉不下脸开口,暂时当隻鸵鸟吧。
写完作业,想起有本必须要借的书,可是却在书架的最上层,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小凳子,这才伸手去够,无奈脚尖再怎么踮也拿不到。
突然一股黑影自上方罩着我,我没回头也知道是谁,故意冷着声道:「我自己可以。」
「帮你拿完就走,急什么。」
「谢……」
我话还没说完,这人还真的就把书放到我手里,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掉了。
这几天本来就因为那日奇怪的争执,心烦得睡不太好,他突然出现,我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奔腾,书也看不下去,索性趴下来补个眠。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落花纷扬,像极了上届高三毕业典礼时那天的场景,重点是还播放着那首异常洗脑的悲伤毕业歌。
我漫步在校园里,本该是喧嚣无比的学校,此时却安静得异常,终于看见熟面孔。
恩琪本是望着天空,听见我叫她,这才收回视线,「你怎么还在这?」
「不然我要在哪?」我摸不着头绪。
「有些人一但离去,可就追不回来了。」
我还想问她怎么回事,脚却不听使唤的向前走,「恩琪!」
她对我微微笑着,却落下了一滴泪。
途中我看见了很多人,唯独没有陆向禹,我有些心急,没有注意脚下,被绊了一跤,有人对我伸出了手。
我抬眼朝手的主人看去,有些失望,拍拍膝盖自己站起来,「学长,我还在等人。」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这样啊。」
一阵狂风颳过,漫天飞花遮挡了我的视线。
我拨开发丝,一阵温暖却不刺眼的晨曦照亮了我的眼前,虽然看不真切,我却知道他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我有些哽咽,「陆向禹。」
他对我笑着伸出了手,「我等你很久了,」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朝着那道光芒伸出手,听清楚他温柔唤着的名字,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而起,世界陡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说:
「羽蒨──」
我从梦中惊醒,看了看四周,担心自己在图书馆就这么叫出了声,摀着因为刚才的噩梦跳动紊乱的心脏。
身心都发着寒,也不知道是冷气太强还是因为这个梦。
我缩了缩身子,有件外套从我身上滑了下去。
运动外套上绣着熟悉的名字,我揉着太阳穴,睡了这一觉反而更加疲惫。
外头天色已晚,我整理着凌乱的桌面,这才发现多了本笔记本,是陆向禹那本被我们奉为葵花宝典的笔记。
我的手紧紧捏着本子,在心底腹诽,这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