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午休还没结束,走廊上仍是一片寂静。
陆向禹在外头倚着栏杆,像是在等着谁。
我停下脚步,这是该打招呼?还是直接进去比较好?
不过没等我做出反应,他就发现了我,「很有间情逸致啊。」
「什么?」
「考试还没结束,就跑去採花?」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
我在回教室的路上都在想着徐清恆的问题,以至于我忘记把花拿下来。
我立刻伸手想去摘下来,「劳役结合,放松身心。」
「别摘,这样好看。」
他吃错药了吧?
我顿了顿还是把花拿了下来。
果然我看见他眼里的兴味,明显只是想打趣我。
我撇撇嘴,「好看就送你。」
他没有动,我拉起他的手硬塞进他手里,他垂首看了眼,「油桐花?」
我点点头。
他眼里笑意又深了几分。
我认真觉得他今天很不正常。
终于熬到考完的那一剎那,大家一听见铃响都雀跃的放声喧闹。
亭璇跟没了骨头一样,趴在桌上有气无力:「谁都不要叫我,我要直接睡到放学。」
「你刚刚最后一题写什么?」韩辰收拾着笔边问着我。
「我选d。」
「怎么会是d?」
「你们不要现在讨论啦!」亭璇哭丧着一张脸。
「好──」我拍了拍亭璇的头,起身走到后头的置物柜。
「去哪?」陆向禹跟着我起身问。
「还外套。」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里头装着上回徐清恆借我的外套。
「我帮你还。」他瞇了瞇双眼。
我想到他每次见了徐清恆,脸色都不是太好,应该不会想见到他才是,所以果断拒绝了。
他盯着我一言不发,又向我靠近了些,直到我的背都贴上了后头冷冰冰的柜子,我睁大了双眼,「你干嘛?」
他脚步踉蹌了一下,在我耳边压着嗓子说道:「可我现在比他更需要你。」
他的声线比平时更具磁性,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一丝一线撩动了我的心弦。
我还不及有任何反应,接着我肩上一沉,他竟就倒在了我身上!
我连忙伸手去搀扶他,无奈还是撑不住他比我高上许多的身子,「陆向禹?陆向禹!」
「如果没有昏倒,不知道还得烧多久。」保健室阿姨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陆向禹,叹了一口气。
陆向禹高烧至三十八度,竟还是硬撑着身子,把期中考都考完了才倒下。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唇上几乎无一丝血色,额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可他太倔强了,就算很不舒服,在这种都病倒了的时候,也不愿意表现出他的脆弱,即使难受得很,也只是微微的蹙着眉。
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总不愿让他人担心的样子,有那么几分……心疼。
「我留在这里陪他。」
「别担心,他等会就会醒来的。」韩辰发现我的不安,安抚似的对我笑了笑,「先跟我回去收书包,等会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