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因为女帝这些狂悖犯上之举,才会惹怒上天,降下惩罚,致使西南连年干旱,最终引发民变。”
“原来如此!”
“再者,女帝就算是先帝所立又如何,别忘了,泷王得天所眷,是天命之子,便是承平帝那个昏君也拍马不及,更何况是他立下的嗣皇帝。”
“没错,女帝德不配位,实不该继续鸠占鹊巢。”
“我等这就上书请女帝禅位泷王爷。”
……
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奏折,太监总管已然气昏了头:“鸠占鹊巢?谁是鸠,谁是鹊?明明陛下才是国朝代代传下来的正统,他泷王一个远支旁系,竟然妄图入主主宗,大逆不道,简直是大逆不道。”
“还有江南陈家,当年陈家刚被问罪的时候,他们都装聋作哑,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倒是想起陈家、宋家来了。”
“还有西南民变的事,当初明明是他们阴奉阳违,私吞救灾钱粮,才导致西南民不聊生,最终才激起民变,他们竟有脸将这件事情栽赃到陛下身上?”
“好了,别说了。”
女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一脸疲惫。
她何尝不想做个好皇帝,可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先帝死后,不管是皇室宗亲还是下面的那些文武官员,明面上对她恭敬有余,背地里却都阴奉阳违。
就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所以看不得一个女人爬到他们头顶上指点江山。
更怕女人的崛起,损害到他们的利益。
所以她当初仅仅只想废掉贞节牌坊这个吃人的魔鬼,那些所谓的清流御史就纷纷上书骂她。
甚至于她登基五年,在政事上依旧寸步难行。
先帝错了吗?
她错了吗?
他们都错了,错就错在小看了人性的低劣。
她原本寄希望于泷王和赵演能帮她打破这种僵局。
所以在赵演向她献上了两千支火枪,让她有了自保之力之后,她便欣然下旨准许赵演保留火枪的制造技术。
因为她心知肚明,火枪技术要是落入了兵部手中,那和落入那些藩王手中有什么区别。
一旦藩王都开始大量制造火枪,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泷王和赵演刚刚平定叛军,蛮族就扣关了。
而泷王和赵演随后更是一战就平定了蛮族,此等开疆扩土之功,风头之盛,甚至直接压过了她这个皇帝,再加上当时泷王和赵演掌握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二十万,所以她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因为她怕再养出一头硕虎。
所以在泷王上书请求削藩的时候,她欣然答应了——哪怕她明知道泷王打的什么主意。
不仅是因为削藩对大乾只有益处没有害处,更因为她也打着坐看泷王和那些藩王两败俱伤的主意。
不过对于赵演,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毕竟赵演讨好她的时候可比那些眼高于顶的男人要乖顺老实多了,虽然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可能和那些男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