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宋家在他们面前是如何的趾高气扬一样,现在不还是照样低下了他们所谓的高贵的头颅——就在五天前,宋家把琉璃厂八成的股份还给了他,还主动撮合起了他和宋家小姐,哪怕明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娶宋家小姐为正妻了。
这个时候,宋家倒是不嫌弃他是个贱妇生的奸生子了,也不嫌弃他是个连县试都考不过的蒙昧之徒了。
这样看来,裴氏和宋家那群欺贫爱富的墙头草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大概是终于推翻了裴氏这座压在他头顶上几十年的大山,又或者是终于看清了裴氏的‘本性’,所以泷王再看向裴氏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和裴氏计较这些琐事,岂不是纡尊降贵。
所以他索然无味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
“对了,我都听说了,当初蛮军围城的时候,城里的那些官员乡绅都主张你们出城投降,不过他们也是为了满城百姓的性命着想,而且山东还需要他们治理,所以你大度一点,就不要跟他们计较这件事情了。”
毕竟那些官员乡绅可是把大半的家产都献给他了。
——因为他们也担心他回来之后,会帮着泷王妃报复他们。
不过现在,在泷王心里,现在的裴氏母子当然比不上上百万两银子重要。
更何况这些官员乡绅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真要为了内宅之事处置了他们,只怕将来会对他夺位之事有所不利。
所以不如索性利用这件事情施恩给那些官员乡绅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博取他们的感激,如此岂不是一箭双雕。
说完,泷王就心满意足的带着赵演走了。
裴氏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她后悔了,早知道泷王的真实面目居然是这副德性,她当初就该怂恿方言钦直接反了算了。
想到这里,她才想起来,方言钦这会儿竟不在府里,所以她当即问道:“言钦呢?”
一旁的管家躬身道:“公子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今天晚上应该也不回来了。”
晚上也不回来了?
裴氏心头一跳,想不多想都难。
然后她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复杂起来。
方言钦这会儿可不正在陈辞的住处里藏着吗。
等到陈辞一进门,他就从门后窜了出来,把人抱住了。
陈辞一惊,下意识就要推开方言钦,并且大声召唤仆从,结果下一秒,他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笑。
陈辞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然后就听身后那人说道:“修之现在用的什么熏香,好香啊!”
陈辞:“……”
他心里没由来的冒出来一句话——
有偷情那味了。
所以他愤而想要推开方言钦,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来干什么,难道你忘了,泷王和赵演也回来了,要是让他们发现你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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