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心中一软。
“没什么···对了,那天北山上的贼人,后来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吗?”
林稼抚了抚她的鬓发,声音带着浓浓倦意:“没有。背后的人下手太绝。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放心,只要乖乖待在府中,便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窈娘低低嗯了一声,努力什么都不去想。不久之后,她呼吸沉缓,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林稼睁眼,眼眸中清明一片,哪有半点困倦之意。他扯开窈娘拉着他衣衫的手,小心放在她腰侧。
林稼起身出了屋。
屋外,林墨抱着剑,仍然守在院门处。
林稼召他过来,低声道:“那伙山匪,处理的干净吗?每一个都是你亲手斩杀的?”
林墨眸光闪了闪,下意识挺直脊梁。
“是。”
林稼沉吟,“叫宫里的人去打探一下,夫人今日有没有撞见陈用吉。”
林墨垂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林稼重新回到房中,见床榻上的女子睡得正沉,想了想,还是褪去衣衫,重新将她揽在怀中。
女子发上幽香隐约传来,他低头,嗅着她发香,手轻轻环在她腰上。
梦中人似是惊觉,身子颤动一下。
他皱眉在她额上啄了一下,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
寿阳生辰之后,窈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陈用吉便突然出现,将她掳走。
但她等了几日,最后只等来他规规矩矩送来一封拜帖,邀她到望春楼与他叙话。
或许是凑巧,或许是陈用吉算计好了的。那日内阁事务繁忙,林相和林稼忙着去内阁与诸位阁臣商议政务。相府中便只有窈娘一个正经主人。
她将陈用吉送来的拜帖捏得褶皱,最后叫人备了马车。
望春楼是京中最大的酒楼。楼外车马喧嚣,人声滚滚。
窈娘叫人将马车停在僻静处,只身下了马车,便要往楼里去。
长街那头却有辆灰布马车驰来,恰巧停在她身前。
车夫垂头:“姑娘请上车。”
窈娘警觉后退,里头的人却掀起灰布车帘,露出半张冷峻的面庞。
陈用吉道:“上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不是说好了在望春楼·······”
“叫你上来便上来,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同乘一驾马车。当我会吃了你不成?”
陈用吉似笑非笑,窈娘咬唇,“不说清楚,我不跟着你走。”
陈用吉垂眸,似是叹气。
“诏狱。跟我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