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看了许久,冻得全身发僵也没推开门。他隔着一道玻璃门看着自己的爱人,像是在看一个遥远却又触手可及的梦。
钟如季体会过客厅有多冷,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开门把人拉进来。
灶火烧着,厨房里勉强算暖和。
舒时裹着一身寒气,进来后扫了眼锅里的面条,然后看着钟如季。
他斟酌着想说些什么,望着对方的时候又迟迟张不开嘴。
从五月半到今天,他们整整有大半年毫无联系,其实想说的话很多,只是他不擅长煽情,总是很难说出口。
昨天相遇的时候他没有记忆,钟如季抱住他的时候他还回了一句“我貌似不记得你”。
舒时的手被握着,他抿了抿唇,牵住对方衣角说:“我现在记得你了。”
钟如季顾不上锅里的早餐了,停顿了下才问:“什么?”
以他的听力不可能没听见,舒时清楚,但他伸手将灶火关上,又重复一遍:“我说,我现在记得你了。”
他忽然眼睛发热,忍不住咬牙加了句:“大混蛋。”
我把所有东西留在了你那儿,自己什么都没剩下,想见你只能去梦里,最后看着日记都记不起来你。
当初是你一声不吭把我送走的,大混蛋。
钟如季去吻他发红的眼角:“别哭。”
但他很快就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混蛋,你他妈凭什么不说,你他妈就那样看着。”舒时声音发颤,这些话积攒了太久太久,难过却一点儿也没消减,反而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浓烈,“你总这样,什么事都不说。我一睁眼就回来了,差点以为那一年多都是梦……”
要不是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感觉太深刻,他就真把那当成梦了。
钟如季抹掉他的眼泪,难得有些手忙脚乱地哄:“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什么都说……”
“这是你说的。”舒时看着他,鼻音闷闷的,“要是有下次,我就不要——”
剩下的字被对方堵了回去,能发出声的只有含糊不清的闷哼,他索性放弃说话,投入进去。
和昨天不一样,这次的吻寄托着过浓的思念,压抑不住,两人一个吻得比一个凶。
结束后不止舒时气息不稳,钟如季也急需平复呼吸和心跳。
钟如季撑了下橱柜,偏着身体说:“面快好了,你先回房间吧,这里冷。”
舒时看他,哑声叫:“钟如季。”
钟如季应了声。
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回应。
舒时说不上什么现在是什么心情,太多种感情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导致他也不怎么理智。
他揪住钟如季的衣领,不得章法地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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