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靳“啧”了声:“他们人这么多,打起来还真有点麻烦。”
好像是要把前些天安逸的时间还回来,这次一开架就是十几个人。
“到时候不用客气。”舒时用拇指和中指捏着折叠刀,食指拨着它旋转。
他说过不会轻易和人发生争执,但倘若是对方没事找事,他也就没必要顾虑其他的。
“如果真打起来,你先跑。”
舒时耳畔响起钟如季的声音,他玩刀的动作缓下来,说:“客观来讲的话,我大概跑不过。”
跑是能跑,但对方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迟早会被堵住。
钟如季扭了下手腕,继续道:“半个小时不到,打拖延战。”
舒时道:“我跑,你俩怎么办?”
何靳眨巴着眼睛仔细听。
“硬上,见血的事通常比较暴力。”钟如季说,“你身上没道具,出事先跑。”
何靳陡然一惊,立刻瞅自己手腕。
舒时歪了歪头,视线也往他腕上放,随后又扯了扯自己腕处的衣袖。
他也有道具,手环就在这儿,可惜只有他看得见。
“那、那他们是冲谁来的啊?”何靳喉结滚了滚,像是有点紧张。
钟如季转眼看他:“我觉得,答案你比我清楚。”
何靳轻咳,哼哼唧唧地嗯了声。
他的道具在这个时候十分鸡肋,没什么大价值,用了反而浪费,所以那些人不可能是冲他来的。
没说两句话,钟如季听见了来自后方的声音。
十几个人从五六宫围过来,直线行路。
他们三人在这完全封闭的空间里无处可躲,根本没有出路。哪怕只需要拖延半个小时,也得精打细算地来。
“人都来了,去一宫。”钟如季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同时深吐口气,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手指关节。
何靳仍然稳稳冲在第一线,得了指导后立马抬腿开蹽。
舒时的速度与他平齐,见他去了便慢下步子,跟殿后的钟如季并肩走。
对“跑”这个话题,他还没真正表过态。
他把刀插回腰间,不用措辞,直接开口:“我不想跑。”
钟如季看过来,舒时趁这时机按住他肩膀,偷了个浅尝辄止的吻。
他说:“不过我无条件信任你。”
钟如季看着他好几秒,才垂下眼睛勾勾他的尾指说:“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别的。”
他们之间有种不需说话的交流方式,就是碰手指。每个手指代表着不同的程度,尾指代表最恶劣的走向,拇指代表情况尚佳。
他说着“不用担心”,却很诚实地勾住了舒时的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