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如季坐下,舒时捏着纸想了会儿,问:“你会画七宫数独的模板吗?它好像不规则。”
两人离得近,他转头的那瞬间差点和钟如季亲上。
钟如季正转着笔,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也是愣了一下。
舒时想都没想,直接顺着姿势占了次便宜,随后自然地把纸塞他手里,一点儿也不客气地说:“知道你会,帮忙画一个,我练练速度。”
钟如季默不作声地扭开头,过了会儿才垂下目光,握着笔在纸上描线。
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纸笔,舒时把纸给了钟如季,自己又去食物堆里扒出了另一张。
昨天的草稿丢了,他打算重新捋一遍。
两人坐在一起,各自在纸上画着东西。
舒时叼着笔杆苦思冥想,也只记全了一宫数字,别的零零散散的,还得重新解一遍。
他卡死在2上面的时候,钟如季已经绘完了七宫数独,顺道给他出了题。
“嘶,7x7的玩法,你就给8个数啊?”舒时抖抖草稿纸控诉。
钟如季抽了另一张纸随手填着数字,嗓音带着点懒意:“解不出来?”
舒时:“……”
虽然知道这只是随口一问,但他还是有种被嘲讽了的感觉。
钟如季停了笔,准备拿回题目加几个数字。
他的手伸了过去,纸没碰着,反倒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攥住了。
舒时微笑,吐字清晰且和善:“没事儿,能解,你做你的。”
“嗯,”钟如季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不信,“我看你常用的解法是直观,所以出了个候选数的。”
舒时:“……”
钟如季重新往纸上填数字,又抽空瞥他,还道:“慢慢解,加油。”
舒时:“…………”
有钟如季这个无情的出题官在身边,舒时过了一个万分充实的下午。
锯齿数独、对角线数独、杀手数独……各式各样的玩法让他大开眼界,也死了他大批脑细胞。
等到晚上的时候,舒时已经困死了,靠在钟如季肩上歇了一会儿,再醒的时候倒计时都快踏入个位数了。
时限将至,钟如季不得不走了。
舒时送了几步,在他临走前暗示般的敲了敲他藏着匕首的位置,说:“明天见,晚安。”
钟如季笑:“晚安,明天见。”
等钟如季穿过隔壁的房间回到另一宫后,舒时原本温和的表情也渐渐缓了下来,时常上扬的嘴角拉得格外平直。
他听着周围的动静,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动物在喉咙被咬破时都会下意识扑腾几下,人在临死前自然也有孤注一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