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季就在隔壁。舒时忍不住去想今天两人说过的话。
他可不可以肖想一下,钟如季真有这个意思?
舒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可以,但是现实告诉他不可以。
黑色的线将两行文字连在一起,舒时无所事事地描着简笔画,嘴里念念有词:“要是真这样,还真得郑重地道个歉……”
没发烧前的那个下午和钟如季闹了矛盾,总的来说大家都有错。钟如季说过对不起了,舒时还没,所以他欠钟如季一句抱歉。
但现在看来,从头到尾错的都是他。
壁钟显示的时间已经不早,舒时把笔记本收起来,将纸条塞进明天要穿的衣服里,下床关了灯躺回被子里。
舒时闭上眼睛,意识朦胧间正要入睡,鼻腔中忽然窜进一股极难闻的气味。
汽油味,烧着的塑料味,还有进这个空间后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异味。
这种刺激下,舒时清醒到无法入睡,忍不住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口罩戴着。
舒时静静躺了会儿,最后还是爬了起来套衣服,预备出门看看。
他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却见偌大的客厅里站着一个人。
钟如季偏头,双手在口袋里没拿出来:“巧。”
舒时干笑了下拉上房间门,也道:“巧。”
两人穿的都是黑色修身棉服,没什么装饰,看起来像是同款。
舒时走过去,不等他问便主动说:“闻到气味了,睡不着就想去看看。”
“嗯。”钟如季耳朵上也挂着口罩,他将口罩戴好,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听到的声音在二楼。”
“那咱们走楼梯。”舒时道,两人一块儿往门口走,“正好走电梯不安全。”
出门后,舒时还能闻到空气中的气味,钟如季却没再听到什么动静。
然而才走没几步,钟如季拽住舒时:“有人,三个。”
空间里一晚比一晚危险,昨晚两人夜探都没遇上人,没道理今晚反而有人出来了。
“三个?”舒时听到这个数字,自动联想了画面。
若算上今晚,死亡者正好三人。
钟如季看他一眼:“活人,别想歪了。”
舒时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哦哦两声表示明白。
卡在一楼与二楼之间,钟如季仔细辨听,楼上传来的动静中有开关门的声音,还有呼吸与脚步声。
“出事了,要进去吗?”
“那现在回去?”
“不不不,还是看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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