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前一秒刚醒的人又闭上了眼,并且怎么叫都不应。
他快步走过去,皱眉问:“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恢复了吗?”
周夕歌摇头:“不知道。”
齐韩昭自从床被占领后几乎没换过位置,期间他看着方拓走了无数个来回,忙前忙后地为白璟清理伤口。
他在心里叹气,觉得共情的影响实在大。
完全是误闯进来的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闭口不言,无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夕歌的面色不算轻松。
被煽动来杀白璟的人最起码占全体箭手的九成,那不是个小数目。
正如黄熙所说,外面的人正在地毯式搜索,没人能确保他们不会闯进方拓的房间。
敌众我寡,如果白璟到时还没恢复行动能力,她便只能硬抗下所有攻击。
诡箭里鱼龙混杂,虽然多的是虾米,但领头之人不会是泛泛之辈。
半天的时间,多的是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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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时醒了后就望着一处发呆,过不久又把脸埋进双膝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折回的钟如季顿了顿,到床边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舒时的脑袋小幅度动了动,没了下一步。
钟如季再次拍拍他,语气如常道:“起床,别睡了。”
“再睡五分钟……”舒时全身都在拒绝。
“五分钟过了。”钟如季没再拍他,淡淡道,“我点了早餐,不起来待会儿推了。”
没超过三秒,床上的人已经朝着卫生间进发。
不过虽然人是起来了,脑子却还睡着。舒时坐在桌前时人都是迷糊的,半晌才舍得睁开眼去看摆在面前散发着香气的早餐。
他夹了个小笼包吃着,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才说:“小璟今天该回了吧?”
钟如季抿了口豆浆,嗯了声。
“齐谐不是诡箭第二嘛,你都不需要回去看看吗?我记得第二也有个职务的吧。”
“嗯。”钟如季道,“可以不要,没用。”
调令这种好东西只会落在一个人手上,第二相当于第一的下属。钟如季相信,就算此时身体的支配权归齐谐,他也不会回去诡箭参加那无聊的仪式。
两人早餐吃到一半,门铃响了。
舒时动作一顿,眼里闪现狐疑和警惕,再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白亦清。
钟如季往门的方向瞥了眼,没作声。
见他没什么别的表现,舒时搁下筷子去开门,放进来了一只白亦清。
白亦清背着自己的武器包,穿戴整齐,准备周全。
“嗯?在吃饭?”白亦清放下包,奔着桌子去,“那我蹭蹭伙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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