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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韩昭可以借着身份优势离开,齐谐本来也可以,但现在不行了。
距离大门还有几步距离时,钟如季把舒时揽到身后,不急不缓地搭上箭。
他还没走过去便开始瞄准。远处露出一个肩膀,钟如季手上的弦一松,长箭顷刻刺中那个倒霉的人。
听得一声闷哼,远处的巡卫全体被惊动。
舒时抓紧时间递长箭给钟如季,后者接过的速度也极快。
弓箭本就是远程攻击属性,近战讨不到好,对面人数占优势,钟如季也只能选择先发制人了。
虽然近战也不一定会输,可手上拿了弓箭,总不能拿它当棍使。
钟如季每一箭都精准到了骨头的缝隙之间,有机灵的巡卫先去拉了传报。
但他既然敢射出这一箭,又怎么会担心闹大。
箭筒里的长箭数骤减,两人眼前也倒了一片统一着装的巡卫。
舒时向后瞥了眼,白亦清正好从里面出来,身上沾了血。
他问白亦清:“只有你一个吗?”
白亦清顿了一瞬,道:“嗯。”
“帮忙吧,不纠结这个。”钟如季道了句。
“好。”白亦清也不多话,攥着双面刃就上。
一远攻一近战,白亦清走位诡异,巡卫难以应对,而钟如季箭法精准,不会伤到白亦清反而箭箭中标。
比起他们,舒时发现自己……算了,不讨论这个。
解决了全体巡卫,三人一道快步离开。
钟如季带他们摸到齐家车库,开走了属于齐谐的车。
疾风冲开血气,那股腥气散得差不多了。舒时用手背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木沉思。
风有些凉,他也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等记忆补全,任务目标便不难猜,如今的举步维艰只不过是因为任务体制还卡着曲澜的记忆不放。
其实也不用补全记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舒时一直睁着眼,很久很久才眨了下,眼睛里干涩得很,闭上的时候竟觉得一酸。
钟如季有时候觉得带着白亦清真的挺麻烦的,比如现在。
白亦清确实有些晕车,但今晚格外不一样,他再晕车也没那个心思睡了。
车里的三人都醒着,却都不说话。
白亦清靠着椅背,捏着不知道哪儿来的丝巾擦着他的双面刃,一面擦着一面心不在焉,甚至有几次差点划到自己的手。
舒时一直看着窗外,虽然不知道那一片黑漆漆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他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钟如季把车窗全部升了起来。
这段路真的黑,除了车灯之外便没有亮光。舒时的脸映在窗上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没有,只有一片令人心里没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