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于珩:“好。”
将通讯器放回原位,柯于珩望着前方,忽而笑了笑:“活捉最好,死的也要……你可真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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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并排的车辆骤然减速,舒时往车后镜里看了眼,只看到白璟的车稳当地跟在后面。
白亦清在后座睡着,舒时的声音轻上不少:“刚刚那辆车里的人你认识啊?”
“嗯。”钟如季道,“齐家下一任掌权人。”
舒时听到这个却是笑了:“现在就培养下一任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已经培养十一年了。”
这个数字让舒时惊了:“啊?难道……齐家喜欢从小培养接班人?”
“我还没跟你说过齐家的特殊之处。”钟如季托腮,悠悠道,“听不听?”
舒时调整了下坐姿:“当然听。”
钟如季:“齐家人都命短。”
舒时先愣了愣,然后开玩笑道:“你这样咒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钟如季微微牵起唇角,说:“身上带着齐家血脉的人都活不过三十,这不是咒齐家人,而是事实如此。”
舒时问:“是家族通病吗?”
钟如季:“差不多。”
舒时一知半解,勉强能听懂:“既然这样,那齐家现在的掌权人……贵庚啊?”
钟如季莞尔:“三十。”
“那岂不是马上就……咳。”
“他已经半只脚踏进黄泉了,偏生不信命,非要搏一搏。”钟如季说完,意识到话题扯远了又说,“所以,齐家下一任掌权人一般都是在新人上位时开始培养的。”
舒时开进了右边的路,理解地嗯了声,片刻后又觉出不对:“你不也正好是那个年龄吗,我怎么感觉他们都不怎么管你。”
“不管是有理由的。”钟如季手撑累了便靠回椅背,“刚刚那个人叫齐韩昭,和我同辈,不同的是,他是齐储的亲弟弟,而我不是。”
齐储他知道,是现任齐家掌权人,刚才舒时就想说这个人,但一直没想起名字来。
聊到这儿,他想起了钟如季之前说的话,齐谐不到十岁时被齐储丢进了诡箭。按时间来算,似乎与十一年这个数字相差无几。
这也就意味着,齐储极有可能刚上任便将年幼的齐谐丢进了诡箭,只为了给自己亲弟弟扫除路障。
齐谐也是齐家人,却被丢进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自生自灭。
齐储就没想让齐谐活下来。
舒时长久缄默。
“齐储,齐韩昭……”正安静着,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舒时往镜子里看了眼,问:“怎么醒了,是我们吵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