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谐不愿意在未讨伐齐家前葬身于诡箭,便心安理得地将这块烫手的炭丢给了白璟。
诡箭的传召令可来可不来,毕竟交权这种事只需要当事人在场便可。但每逢交权大会,诡箭内部往往人满为患。
诡箭的制度养出了一群变态,齐谐也不例外。
如今的诡箭里,意图杀死白璟的人正成百上千地疯涨。
钟如季看了眼一直望向别处的白璟,微微敛下眸。
原先的齐谐,是打算与白璟建立互惠关系,等白璟交权后再伺机致其丧命。
第一的诱惑太大,齐谐不甘心放过。
倘若舒时不是曲澜,钟如季绝对不会手软。可偏偏舒时是曲澜,白璟是他恨不得拿命护着的弟弟。
对于权力和那些仇恨,钟如季没有多少感想,他总能很理智地把自己和角色剥离开来。
齐谐是齐谐,他是他,他或许会对齐谐的经历有所感触,但绝对不会顺着他的路走下去。
交权大会开始。意料之中的枯燥无味。
座位次序同箭手排名一样,左为尊。钟如季左边是白璟,右边是沈南惜。
宣讲人说话平仄无奇,毕竟将相同的稿子换个名字念出来不需要太多的情绪。
白璟没有听,低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那颗草莓味的硬糖握久后便有些化了,他也不吃,就那样看着,直到讲话进入正题他才将糖果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贴近心脏的地方。
钟如季全程目不斜视,却也没听那机械的长篇大论。他的余光里,沈南惜的耳环细闪着微光。
讲话进行中,沈南惜百无聊赖地换了个坐姿,有意无意地往左靠。
左边的人面不改色,像是没有察觉,于是她便明目张胆了些,几乎快和对方贴在一起。
这时候钟如季瞥了个眼神,冷冷道:“坐回去。”
沈南惜轻笑了声,听话地往右边挪了些,刹那功夫间,钟如季已经侧过头没再看她。
她的眼睛眯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随意地说:“钟如季?”
-
别墅里没什么新奇的东西,舒时找了几袋坚果摆在身边,看哪个顺眼掰哪个。
方才的那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不会是齐谐的女朋友吧?
不对,从他们的交流方式来看应该不是。
舒时百思不得其解,牙齿将坚果咬得咯吱作响。
白亦清正擦着自己的宝贝武器,听到这声音后不由得问:“澜哥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舒时撬开下一个夏威夷果,丢到嘴里继续嚼。
如果人脸上会写出表情,估计舒时的脸上会铺满“郁闷”和“不爽”两个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