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舒时在房里翻着从床头柜里拿来的书,是本刑侦题材的长篇小说。
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他立即放下书去开门。
敲门的人很礼貌,只敲了三下便静静地等着。
舒时打开门,看到的不是钟如季,而是一个全身都遮得十分严实的、不及他高的人。
对方穿着一身黑衣,戴着连帽卫衣帽子还内搭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完全看不清长相。
他脸上戴着口罩,手上也套着手套,从头到脚连个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称得上是全副武装。
舒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你好,请问找谁?”
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他抱住舒时,兴奋道:“曲澜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舒时被这一出弄得猝不及防,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问:“你……是谁?”
对方闻言,不一会儿就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似乎有点委屈地说:“曲澜哥,你不认识我了。”
“我……”舒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对不起啊。”
对方二话不说脱下外面的帽子,也将鸭舌帽摘了下来,露出不同于寻常人的发色。
他再取下口罩,一脸期待地问:“这样认出来了吗?”
舒时看着那些雪白的发丝,心里清楚这孩子应该和白璟有血缘关系,但是……他真的不认识。
“那个,抱歉啊。”舒时不好意思地说。
他的记忆不全,难以认清每个人。
“……”对方好久没说话,看起来很是失落。
舒时弥补道:“要不你先进来坐坐吧。”
“哦……”对方怏怏地拽了拽背包带,垂着头进了屋。
“澜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亦清啊,白亦清。”少年进去后依然不死心地追问。
“抱歉啊,我暂时想不起来。”舒时拿了杯牛奶给他,还是温的。
“好吧……”
白亦清喝了口牛奶,舔了舔唇边的一圈白沫,贼兮兮地说:“澜哥你不是和璟哥住在一块儿吗,我怎么没看见他?”
舒时说:“嗯……他有事要办,可能很晚才回。”
“哦。”白亦清又喝了口牛奶,突然叹了声气,语气恹恹的,“澜哥不记得我了,不知道璟哥会不会也是这样……”
舒时安慰地说:“他应该不会忘的。”
岂料白亦清哀嚎一声,说:“他忘了才好,要是还记着岂不是要把我剥皮抽筋!!”
不待懵逼的舒时说些什么,白亦清自己又垂着头道:“算了,反正都是我的错,打也该打,杀了也不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