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那扇门万事大吉,他找死,我何必难过。”
王朔偏执到了一种境界,执念于19号,执念于破解点,从没在乎过他人的劝告,最后亲手断送自己的活路。
舒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太能适应总有人死亡的现象,每每死去一个人,他就会难过一分,尽管他与死去的人没有半点瓜葛。
但也许是时间久了,死亡的频繁让他麻木,又或许是他在空间里的所知所感,告诉他总有人会永远留在空间里。
生死是各自的事,他的难过救不了任何人。
他仍然热爱这世界,但骨子里也淌着一分冷漠。
狮吼、虎啸、鹦鹉的尖叫在之后一并响起,这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和王朔对打消耗的怨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小丑占据仇宵的意识,更何况那些源源不断的怨气全都加注在了动物身上。
失去底牌,重获自由。
电子钟的数字跳动,声音渐息,两方的斗争总有一方获胜。
仇宵赶在最后来见了他们,身后跟着老虎。
“我马上要走了,谢谢照顾。”舒时揉了揉恢复正常的老虎,“你也要好好的。”
老虎呜咽几声,拱了拱他的手。
舒时看着它懵懂的眼神,眼睛突然就红了一圈,他又揉了揉老虎的头,泪水很快漫上来模糊视线,他低声说:“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老虎已经死了,仇宵也是。
在那些回忆里,他无能为力,也救不了任何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仇宵从高空坠落,心怀鬼胎的工作人员唯恐看客发现小丑演出发生意外,便在台前拉上了幕布,特意播报解释,说是节目效果。
仇宵的尸体被人塞进玩偶熊中,现场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他的死亡被掩盖得不留一丝痕迹。
小丑杂技失去了最优秀的小丑,疯狂马戏团丢了招牌,又恰逢动物杂技兴盛。
接着马戏团又多了一批受难者。动物们日日待在笼子里,被苛刻食物,被要求做出高难度的杂技,被要求讨好人类。做不好就是一顿鞭打。
原本能活十多年的动物们落到马戏团的手中,硬是五年都没撑过。
没有表演能力的动物,留着也是浪费资源,所以它们被人提前结束了生命。
被判处死刑的动物们呜咽着,在人类的折磨下断了气息。
动物们的死亡给了仇宵机会,一直飘荡着的鬼魂接受了它们的怨气,把自己变成厉鬼,替它们和自己报了仇。
“虽然相处得不算愉快,但还是很高兴能遇见你。”仇宵笑着对舒时说,还瞥了眼钟如季。
仇宵身上的怨气已经消解,剩下的时间不只是舒时脱离空间的倒计时,也是他和动物们的倒计时。
在被仇恨充斥的日子里,舒时算是他唯一的慰藉。
和仇宵相处得不算愉快这一点,钟如季是深有体会,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和仇宵的对视中已经不见之前的针锋相对。
每个空间的鬼怪都有自己的故事,因为这些故事的背景大多惨重,所以他从不刻意去挖掘这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