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所剩无几,舒时紧了紧交叉的十指,等着一线生机。
仇宵看够了表演,从悬挂的秋千上一跃而下,落地轻巧无声。
他慢慢站起,虽是仰视,目光中却充满了讥诮:“没用。”
“空中飞人表演超时,请演员退场,下一节目:死亡轮。”
凉薄的声音与电子播报声一同响起,受仇宵的情绪影响,播报声也变得刻板无趣,不带任何感情。
舒时对杂技表演不甚了解,“死亡轮”这节目触到他的知识盲点了。
众人被墙上的机关一点点拉上去,还有力气的人靠自己攀爬,没有力气的靠人帮,晕着的只能等人抬。
脱离了高空之后,站板上的人或坐或卧,没一个站着的。
疲惫的喘息此起彼伏,先前爬上来的两人经过一番消耗已经没有精力站起来了,干脆倚着机关墙恢复体力,其他人得救,仍处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
正喜不自禁时,一道令人绝望的播报传入众人的耳朵:“中场休息结束,表演继续。”
众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仇宵站在铁网前,面无表情地抬手击掌,“啪啪”两声再次带来噩梦。
圆台中央升起大型的专业设施,酷似摩天轮的外观却有着“死亡轮”这种节目名称。
只要还在台上站着,就必须继续表演,全体“空中飞人”的演员,只有一人成功退场,其余人无一幸免。
后台的门再次被推开,钱文叙额头还在冒汗,他走进观赏席,看向了铁网里。
十分钟前,他也在里面挣扎,现在,他是众人中唯一脱身的人。
知道疯狂盛典会出事,却没想过会是这种发展。
瞥见站板上的人手忙脚乱地解绳索,钟如季的视线陡然和此时转身的仇宵对上。
钟如季神情淡漠,仇宵也不输于他,一人一鬼隔空对视了几秒。仇宵在火光的阴影中启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之后便径自离开。
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安排下一场的表演。
舒时一直在注意着仇宵,自然没漏下这一幕,只是他读不懂唇语,也没看清仇宵的唇形。
他对仇宵的印象算不得好,特别是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更没什么好感了。
仇宵行事向来古怪,舒时说不准,习惯性问钟如季:“他刚刚说什么?我没看清。”
钟如季面色如常:“我也没看清。”
他说没看清那就是真的没看清,舒时一点也没怀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又纠结地凑过去,问:“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们吗?”
钟如季说:“有,自救。”